<h1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在我的出生地有一座戲臺,戲臺悠久的歷史,可追溯到清同治年間。因當地人是康姓家族,所以戲臺取名——康家戲臺;遠近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們沒有不知的。戲臺于我是一幅抹不去的畫,那一幕幕情景時常從畫中跳入我的夢鄉(xiāng)——驚醒了多少時光,也把時光撫慰。</b></h1><p class="ql-block"><br></p> <h1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今日戲臺還在,我的記憶也在,我兒時最熱鬧的記憶卻也是在那里。記得小時候,我常去康家戲臺,不是去看戲,也不是頑皮爬上戲臺玩耍,只是緊靠戲臺旁有一條小溪——康家溪,那是我兒時常去游泳的地方。有數不清的日子經過戲臺,時間長了便對戲臺有了莫名的好奇,有關戲臺如煙的往事在夢中自由演繹遐想,演了再演。這座戲臺,這條溪水,絆住了我兒時最天真遐想,也把我人生最美好的夢留在了那里。</b></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1, 254, 250); color: rgb(53, 75, 57); font-size: 20px;"> 康家戲臺始建于清代,座北朝南,磚木結構,歇山頂,脊中飾葫蘆寶頂,面寬6米,進深8米,占地面積77.37平方米。戲臺用青磚做基腳,戲臺距地面高2米,用木板臺面,臺前有4根粗圓木前后錯開支撐架梁,戲臺后廳木結構為穿斗式,橫梁上有鳥曽雕像,屋頂兩端各有一條騰飛的龍,是一座典型的湘南古建筑。其實戲臺不是孤立的,在戲臺的右邊原有一座康家祠堂,卻被歲月抹去演變?yōu)橐蛔鶎W校;在戲臺左邊原也有一棟靑磚黑瓦的古民宅,也被時代進化為幾座二層現代樓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1, 254, 250); color: rgb(53, 75, 57); font-size: 20px;"> 陽春三月,我從十幾里外的家又來到康家戲臺。兒時的家離戲臺不遠,如今的家雖遠離了它,思念卻沒有遠去。佇立戲臺前,空曠的戲臺四周除了我再沒有他人;靜靜的如夢境,冷清的如隔世;古戲臺似乎在等我,冥冥之中我一定要來。在初春的暖陽照耀下,飽經風霜的油漆斑駁的古戲臺更顯其滄桑,我肅然面對,淚從眼眶溢出。我記不清來過多少回了,卻從來沒有在這看過一回戲,道是年少時每逢國家有重大的活動,便會在這里集會——或宣誓或追思。后來長大了,才知道這里不僅僅是一座古戲樓,還與中國革命領袖毛主席有著深厚的淵源,也應是一座浸染無數革命先烈的紅色戲臺。如今成了紅色教育基地。許多離開這方水土的人再次回到這里,會佇立戲臺前撫今追昔,緬懷革命先驅,回味當年戲臺上那一幕幕帶給他們歡樂的時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1, 254, 250); color: rgb(53, 75, 57); font-size: 20px;"> 前不久,聽說毛主席當年居住的那家“康漢柳飯店”還在,這次便在戲臺的左后邊尋到了。那刻正遇到在忙碌的康漢柳革命先輩的孫媳——今年也已是八十八歲高齡的朱氏?!翱禎h柳飯店”磚木結構二層小樓,與戲臺相比更顯其蒼老,用“搖搖欲墜”更為貼切。此景由不得你穿越時空回到那個年代,腦海便有鮮活的畫面和人物涌現出在眼前。老人告訴我,一九二二年毛主席來考察水口山工人現狀時就住在飯店二樓,并在飯店和戲臺樓上召開地下黨組織秘密會議,同年12月5日震驚中外的“水口山工人大罷工”由此拉開帷幕。如今飯店和戲臺被國家定為重點文物保護建筑,也是對老一輩革命者緬懷和讓后人不要忘記那段血腥風雨的崢嶸歲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1, 254, 250); color: rgb(53, 75, 57); font-size: 20px;"> 老人健談。當敘說康家戲臺往事時,布滿皺紋的臉便舒展開來,因激動渾濁的雙眼也有了精神。她說舊社會,戲臺常常演戲,十里八鄉(xiāng)的都來看戲,夜晩還有眾多鄉(xiāng)民打著火杷趕來,戲一唱就是三天三夜。循著老人講述仿佛置身其中:“緊密的鑼鼓聲在耳畔響起,一位輕盈的青衣轉入臺上來,姑娘捻蘭指,纖纖碎步,旋身回袖……花旦,小生、粉墨登場。一曲罷了,臺下觀者掌聲雷鳴,一張張質樸的臉露出歡笑”。沉浸在這般熱鬧的畫面里,我早該來了。老人還告訴我,在這戲臺周邊不太遠的地方原還有兩座戲臺,但早已被歲月湮滅,令人惋惜。有人說康家戲臺神秘,也有人說有神靈保佑。它歷經世事風波,歷經戰(zhàn)火消煙,就是燒殺搶兇殘的日本侵略者兵臨戲臺下,也不能傷其毫發(fā),挺直了腰仍矗立在此。它是中華民族的魂,是不朽的豐碑。</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style="font-size: 20px;"> 臨別之際,提出與朱奶奶在戲臺前合影留念。在陽光照耀下,布滿皺褶的老人臉上有了一絲絲紅潤,精神似乎更硬朗了。在我心中老人就是這座古戲臺,執(zhí)著是我的信念??导夜艖蚺_,今雖已淡去了它的熱鬧與輝煌,只要戲臺在,便有來者,我的思念便有了依托而豐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style="font-size: 20px;"> 湯曉鵬</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style="font-size: 20px;"> 于2017年3月12日松柏</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朋友圈留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74, 42, 30);"> 水口山康家戲臺過去是熱鬧的,它的熱鬧都來自于那些還處在童年少年時期的孩子們,有他們的地方就會熱鬧。 </b></p><p class="ql-block"><b> 康家戲臺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戲臺,而是它旁邊的那條溪流——康家溪。在“特色”之前,這里曾是孩子們的樂園——每年的盛夏這里集聚了不少游泳的孩子。在這上游不遠還有一處游泳之地——三門橋,它與康家溪是同一條溪流。</b></p><p class="ql-block"><b> 2017年陽春三月,特從松柏驅車趕到水口山康家戲臺。先是去了康家溪邊,這里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在我的記憶里康家溪是溫馨熱鬧的,溪水兩岸綠草如茵,稻谷飄香,溪水清澈,歡聲不斷。如今,溪水兩岸雜草叢生,也不見主婦們在溪邊的青石板上搓洗衣服……這一切仿佛是前世之事。溪邊那棵大樟樹還在,不過它粗壯的樹干上多了一塊鐵牌,鐵牌上的字不好辨認了,憑常識它是國家重點保護樹木了。</b></p><p class="ql-block"><b> 那日佇立戲臺前,陽光溫暖無比,戲臺上響起鑼鼓聲,舞者粉墨登場,觀者如云好不熱鬧……這一切只是我當時腦海中所浮現的。不過,在溫暖寂靜的春光里,我還是走進了如煙的往事中,走進清同治年間見證戲臺的誕生。</b></p><p class="ql-block"><b> 在戲臺后邊見到第一個人,她正是康漢柳的孫媳(那年88歲),如果還在,她今年應該是91歲了。我把所見所思所想寫進了《康家戲臺》,比先前構思的《康家戲臺》更接地氣了。閉門造車不好。但某刊要求不超1500字,還是遺憾地刪掉了康家溪那段文字。水口山有上千年的釆礦史,故事一定不少。</b></p><p class="ql-block"><b> 湯曉鵬</b></p><p class="ql-block"><b> 2020年12月28日下午 南岳</b></p> <h1><b> 與朱奶奶合影</b></h1> <h1><b>中間那位奶奶是革命先輩康漢柳孫媳——今年也巳是八十八歲高齡(朱氏)。</b></h1> <h1><b> 首 刊《有色天地》報</b></h1> <h1><b> 刊登《常寧報》</b></h1> <h1><b> 刊登《水口山報》</b></h1> <h1> <b>康家溪水旁百年古樟樹</b></h1><h1><b> (如今屬國家重點保護樹木)</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