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藍叫新西蘭

陳堅

看著指尖摩挲著深紅光澤的護照，記憶中多少張登機牌被反復(fù)折起的褶皺里，藏著幾十個國家的印記。唯獨此刻即將奔赴的新西蘭，像被刻意是一張留白的空白頁，在記憶版圖之外躍動。 座椅前的航跡地圖上，航線在熒光屏幕蜿蜒，像條穿越時空的絲帶。近十二個小時的云端跋涉，從東海之濱到塔斯曼海，跨越晝夜晨曦，航線即將觸碰到地圖右下角的奧克蘭，我的心里既像拆禮物前的雀躍，又帶著歷經(jīng)漫長等待的釋然。那些曾經(jīng)在腦海里反復(fù)想象的中土世界畫面，此刻仿佛正隨著航線一點點顯影…… 到達奧克蘭的第一個晚上，我和來至加拿大的翁同學(xué)一起來到了管同學(xué)的家。沙發(fā)的凹陷處盛滿四個花甲之年的身影，快門聲響起的瞬間，四十多年前校園里的青春倩影，教室里飛揚的粉筆灰末、突然在奧克蘭溫暖的客廳里翻涌。在相視而笑的眼角皺紋里，我們指著彼此鬢角的白霜打趣，47年的時光長河里，有人橫渡大洋，有人扎根故土，可此刻擠在同一張沙發(fā)上，窗外的惠靈頓山的月光見證著跨越半球、穿越歲月的情誼，原來同學(xué)情，是時光也沖不散的羈絆。 奧克蘭，晨霧還在山丘的灌木間纏綿，眼前黛青色的低矮山丘在熹微的晨光里舒展著輪廓。遠(yuǎn)方的天際線正被紅霞點燃。一道金色的光線如同神明的畫筆，精準(zhǔn)地勾勒出市中心鱗次櫛比的高樓輪廓。天空塔直指云霄，整座城市從沉睡中蘇醒。在這道跨越山海的光線里，鋼筋森林與自然晨景奇妙交融，正奏響一曲晨光與城市的協(xié)奏，讓我感受到了奧克蘭獨有的朝氣與浪漫。 奧克蘭鳥島是新西蘭一處令人嘆為觀止的自然奇觀。這個鳥島并非真正的島嶼，而是由幾塊礁石組成，其中一塊獨自屹立在碧藍的海水中，與海邊俊俏的巖石相依矗立，很有幾分威武俊朗的氣質(zhì)。 這里是鳥島附近有著獨特的黑沙灘海岸線，由火山噴發(fā)出的鐵質(zhì)以及千年火山灰和海底泥漿混合形成，沙灘柔軟細(xì)膩，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神秘光彩，與湛藍海水相互映襯，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這幾張照片拍攝于奧克蘭的Kauri博物館即貝殼杉博物館，它1962年開始收集展品，至今已有60多年歷史。擁有4500平方米的展覽廳、畫廊和珍寶室，是奧克蘭北部最大的室內(nèi)旅游景點。展出了巨大的貝殼杉原木，以及砍伐樹木、運輸原木、銑削木材和收集貝殼杉膠的設(shè)備。還能看到世界上最大的長約22.5米貝殼杉板。 乘船在游覽浩瀚的藍色島嶼灣是令人心曠神怡的事，尤其是島嶼灣的巖中洞，它位于島嶼灣北端的布雷特角，在莫圖科卡科島上。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海蝕洞，因海浪和海風(fēng)歷經(jīng)數(shù)千年不斷侵蝕巖石而形成的自然奇觀。 我們漫步在北島的Russell, Bay of island的海灘，夕陽正開始漸漸西沉。 夕陽將天邊染成醉人的橘紅色，層層疊疊的云霞如同被點燃的綢緞，在海天交界處翻涌。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泛起點點碎金，海風(fēng)裹挾著咸濕的氣息，溫柔地掠過耳畔。不遠(yuǎn)處一群兒童正赤著腳丫，在海灘邊追逐奔跑，銀鈴般的笑聲隨著海風(fēng)飄來。一對情侶并肩而坐，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兩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圍里，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我們坐在沙灘椅上，靜靜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夕陽的余暉灑在身上，暖意融融。大家彼此交談著，回憶在往昔的歲月，感慨時光飛逝?？粗錆M活力的孩童、甜蜜恩愛的情侶，再望向漸漸沉入海平面的夕陽，心中滿是寧靜與滿足。所有的喧囂與煩惱都被拋諸腦后，只愿時光能在此刻停留。這一刻真正是歲月靜好。 新西蘭北島的白水（Hundertwasser）藝術(shù)中心是一座融合藝術(shù)與自然的獨特建筑，它由奧地利著名的畫家、雕塑家、建筑設(shè)計師弗里登斯賴希·百水（Friedensreich Hundertwasser）設(shè)計，也是世界上最后一座真正的百水建筑。 藝術(shù)館分上下兩層，它摒棄了理性主義的幾何直線，采用獨特、個性和富有浪漫主義的曲線和不規(guī)則形狀。建筑外觀馬賽克墻面色彩斑斕，線條流動，凸起的屋頂，宛如童話世界里的建筑。主體左側(cè)是一座塔，頂層設(shè)有觀景臺和空中花園，還有一個8米的金色圓頂，可俯瞰旺加雷城和碼頭。 從展覽中我們了解到百水先生生活極端簡樸，近乎苦行。1981年，他榮獲奧地利國家嘉獎。2000年，他在搭乘豪華油輪“女王馬麗二世號”游歷太平洋時，因心臟病突發(fā)離世，遺體被安葬在新西蘭他生前購置的“幸福亡者花園”中的一棵黃白楊樹下。 在頂層畫廊里，有80多件百水先生的原創(chuàng)藝術(shù)作品，包括繪畫、建筑模型等，參觀者可以從中領(lǐng)略到他獨特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和創(chuàng)作理念。Wairau毛利藝術(shù)畫廊位于底層，是世界上第一個致力于毛利藝術(shù)家的當(dāng)代畫廊。展示毛利藝術(shù)家的作品，促進了新西蘭本土文化的傳承和發(fā)展。 這里是奧克蘭市中心的伊甸山，站在瞭望臺上，奧克蘭的城市景觀盡收眼底——高聳的天空塔，蜿蜒的海港大橋、繁忙的懷特瑪塔港以及遠(yuǎn)處的朗伊托托火山島。盡管身處城市，山頂卻異常寧靜，只有風(fēng)聲和偶爾的鳥鳴。視野毫無遮擋，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腳下鋪展開來。許多當(dāng)?shù)厝嗽谶@里晨跑、野餐，或帶著寵物散步，讓游客感受到奧克蘭悠閑的生活方式。 伊甸山的魅力不在于它僅有的190多米的高度，更在于它能讓每一個登頂?shù)娜烁惺艿綂W克蘭的生機、歷史與自然之美，它可以讓人空想而坐，只留下對眼前美景的沉醉與對生活的無限熱愛。 這幾張合并在一起的照片是我們漫步在奧克蘭大學(xué)的校園里的情景。陽光透過古老的樹枝，在草坪上灑下斑駁的光影。不遠(yuǎn)處，年輕的學(xué)生們?nèi)齼蓛傻刈诖髽湎潞吐愤叺姆鍪忠紊希械呐踔鴷緦Ｗ㈤喿x，有的圍坐在一起輕聲討論?？粗麄冏哌^身邊時青春洋溢的面龐，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又蘇醒開來。我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大學(xué)時代，同樣的樹蔭下，也曾有過我們追逐夢想的身影。那時的我們，也像他們一樣，懷揣著對知識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在校園的每個角落留下足跡。眼前這一幕，就像是時光的鏡像，勾起了我們心底最柔軟的回憶，曾經(jīng)的歡笑與淚水、奮斗與迷茫，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讓人不禁感嘆，青春是如此美好而又短暫。 凱庫拉，新西蘭南島觀看抹香鯨的地方，一群海豚歡快地追逐嬉戲著，它們靈動的身影穿梭在浪花間，時而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靈活地翻轉(zhuǎn)，拖攥出晶瑩的水線，陽光灑在它們光滑的背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時而則調(diào)皮地躍入鯨群掀起的波浪中，激起一串串歡快的水花。偶爾發(fā)出清脆的鳴叫，在海天之間奏響了一曲生機勃勃的海洋樂章 這里是新西蘭南島的約翰山蒂卡波湖，一汪碧藍的湖水宛如上帝遺落人間的翡翠，澄澈而靜謐。湖邊裸露的土黃與赭紅交織山丘綿延起伏。少許云層如輕紗般籠罩其上，時而遮掩住山丘棱角分明的輪廓，時而又讓陽光穿透縫隙，在起伏的坡面上灑下明暗交錯的光影，賦予了這片山丘神秘莫測的韻味。湖中央，一座蔥郁的小島靜靜佇立，島上林木繁茂，深淺不一的綠色層層疊疊，勾勒出自然野性的生機。 在這絕美畫卷中，幾個青春妙齡少女躍然于一塊突起的巖石之上。她們身著色彩明快的衣裙，在微風(fēng)中輕盈飄動，與碧藍湖水、皚皚山巒相映成趣。少女們或倚坐在巖石上遠(yuǎn)眺，或張開雙臂迎風(fēng)而立，發(fā)絲飛揚勾勒出靈動的弧線；在我的鏡頭前留下甜美的笑容，她們臉頰上洋溢的燦爛光芒，比陽光更耀眼奪目。她們的倩影，宛如靈動的音符，跳躍在湖光山色的五線譜上，為這片寧靜悠遠(yuǎn)的美景，添上了一抹鮮活明亮的青春色彩，讓冷峻的山巒與沉靜的湖水，都染上了少女們獨有的浪漫與朝氣。 這是著名的好牧羊人教堂，蒂卡波碧藍湖水、連綿山巒、藍天白云共同勾勒出一幅純凈神圣的畫面。整個場景靜謐如詩，自然的壯美與人文的靜謐在此交融，宛如明信片中的永恒定格。 湖水呈現(xiàn)深邃的“蒂卡波藍”，清澈見底的水面上，偶爾劃過野鴨的漣漪。 當(dāng)晨光刺破天際，我們來到了普卡基湖，她仿若被點亮的藍色寶石，在庫克山腳下閃耀著令人屏息的光芒。湖水呈現(xiàn)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奶藍色，在陽光折射下泛著柔和而夢幻的光澤，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粼粼波光隨著微風(fēng)輕漾，將岸邊的碎石與低矮植被都染上了淺淺的藍暈。 我們很幸運的看見了遠(yuǎn)處的庫克山巍峨聳立，終年不化的積雪覆蓋著陡峭的峰巒，在晨光的映照下，雪白的山體鍍上了一層金邊，圣潔而壯美。山頂云霧繚繞成龍卷風(fēng)形態(tài)，為這座新西蘭最高峰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山峰的輪廓在藍天的映襯下格外清晰，與下方的藍湖形成強烈的色彩碰撞，勾勒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山水畫卷。 庫克山下的機場被陽光籠罩，紅白相間的機身在湛藍天空下格外醒目，機翼掠過泛黃的草地。遠(yuǎn)處的雪山如銀屏矗立，飛機引擎的轟鳴漸漸清晰，機身在跑道上投下狹長的影子。 我們站在候機區(qū)，看那架即將載我們升空的飛機正緩緩降落，空氣里混著青草的澀香與航空燃油的氣息。泛黃的草地延伸至雪山腳下，飛機的紅白剪影切割著地平線，當(dāng)工作人員喊到我們登機時，腳步不自覺輕快起來，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風(fēng)景里，前方，是機翼掠過雪山、與云朵并肩的奇遇。這份不可言說的喜悅，早已和庫克山的雪、機場的風(fēng)，一起釀成了旅程中最鮮活的注腳。 飛機引擎的轟鳴在耳畔震顫，機身已緩緩掠過庫克山巔，舷窗外的世界驟然被冰雪覆蓋的巍峨山巒填滿。白雪皚皚的峰巒宛如凝固的巨浪，層層疊疊向天際延伸，最陡峭處的積雪泛著冷峻的藍灰色，那是千年冰川壓縮后的肌理。陽光劈開云層，在冰裂縫中折射出幽藍的光帶，如大地的血管般蜿蜒。冰川的全貌逐漸舒展——巨大的冰舌從海拔數(shù)千米的山巔垂下，表面布滿縱橫交錯的冰隙，如巨獸身上的鱗片；下方的山谷中，冰河湖如碎鉆散落。機身顛簸間，群峰列隊般的景象撲面而來，刀刃般的山脊線切割著天空，陰影在雪面上流淌，如同大地的呼吸。這是自然最原始的景觀。人類的飛行器在此刻宛如渺小的飛鳥，我們卻有幸以這樣的視角，觸摸到地球皮膚上最壯麗的傷痕與勛章。 南島行程的第三天抵達奧馬魯時，暮色正緩緩浸染這座被稱為“白石城”的小鎮(zhèn)?？諘绲慕值缼缀醪灰娦腥僳櫽?，唯有晚風(fēng)裹挾著咸澀的海腥味掠過街角，為這份靜謐添了幾分神思。這么安靜，這么寂寥。 我們踩著自己的影子漫步，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恍惚間仿佛闖入了被時光遺忘的角落。夕陽將天空燒成絳紫色，云朵如燃燒的棉絮般懸浮，與白石城的輪廓共同勾勒出一幅油畫般的靜謐圖景，既孤寂又令人沉醉。 奧馬魯?shù)慕烫猛鹑缫晃怀聊睦险?，靜靜地矗立在街角。石灰?guī)r堆砌的外墻早已褪去鮮亮，斑駁的裂痕與青苔蜿蜒其上，似歲月刻下的皺紋。尖頂刺破低垂黃昏的云層，飛扶壁與花窗雕刻著繁復(fù)紋樣，在風(fēng)雨侵蝕下漸漸模糊了棱角。 第四天清晨從奧馬魯出發(fā)不久就來到摩拉基大原石，它的形成，源于數(shù)百萬年前海底的自然“魔法”。彼時，海洋生物殘骸與細(xì)沙沉入海底，碳酸鈣從海水里逐漸析出，如同無形的黏合劑，將泥沙層層包裹，在漫長的歲月里，經(jīng)過沉積物的壓實與礦物結(jié)晶作用，慢慢凝聚成球狀結(jié)核。隨著地質(zhì)變遷，海底抬升，這些“石球”重見天日，又經(jīng)海風(fēng)、海浪經(jīng)年累月的雕琢打磨，最終形成如今大小各異、表面光滑的圓石奇觀。 晨光為渾圓的摩拉基大原石鍍上琥珀色光暈，粗糙的褐色石面仿佛凝固的潮水紋路。一個小孩趴伏其上，細(xì)軟的發(fā)絲沾著幾粒沙礫。那雙澄澈如近海的眼眸直直望向我，瞳孔里晃動著孩童的靈氣，天真無邪的笑意漫過唇角，將堅硬的石面都浸染得柔軟起來。圓石在歲月里沉默成謎，此刻卻成了孩童天然的游樂場。看見孩子稚嫩的手掌撫過石面凸起的礦物結(jié)晶，如同觸碰遠(yuǎn)古海洋的心跳，而原石則以亙古不變的姿態(tài)，溫柔承托這份鮮活的生命力。光影流轉(zhuǎn)間，一邊是鐫刻著地質(zhì)密碼的古老圓石，一邊是盛滿星辰的童真目光，時光在此刻奇妙地重疊，訴說著自然與生命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在自已喜歡這樣的聯(lián)想中，忘卻了年齡和歲月。 陽光漸盛，圓石表面的溝壑與紋理被照得清晰可見，褐色的石身泛著溫潤的光澤，與周圍的銀白沙灘、碧藍海水形成鮮明對比。在這如夢似幻的光影中，摩拉基大原石宛如凝固的時光雕塑，訴說著千萬年的滄海桑田。 但尼丁是新西蘭南島僅次于基督城的第二大城市，新西蘭全國排行第五，人口約13萬；也是新西蘭全國四個主要中心城市之一。但尼丁火車站絕對是城市的明星地標(biāo)。它于1906年建成，由深色玄武巖搭配淺色奧馬魯石灰?guī)r，鐘樓高高聳立，宛如城市的守望者。 站內(nèi)部裝飾華麗，75萬塊皇家道爾頓瓷磚拼成的馬賽克圖案講述著新西蘭的鐵路歷史，彩色玻璃窗更是將光線渲染成夢幻色彩，極具藝術(shù)感染力，被稱為“姜餅屋車站”，是新西蘭備受歡迎的文化地標(biāo)和旅游景點之一。 城市中，維多利亞時代與愛德華七世時代風(fēng)格的建筑鱗次櫛比，用古樸的身姿訴說著往昔。 這是但尼丁的鮑德溫街（Baldwin St）雖然照片看上去不是那么陡峭，但實際上它被吉尼斯世界紀(jì)錄認(rèn)證為世界上最陡的街道，街道長度約350米，平均坡度為35度，最陡處達到約38.3°，即每走2.86米，高度就提升1米。它也是游客打卡必來的地方。 瓦納卡湖宛如一顆鑲嵌在大地上的藍寶石，澄澈的湖水與頭頂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遙相呼應(yīng)，天水相接之處，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湖。陽光灑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偶爾掠過的飛鳥在水面投下細(xì)小的影子，轉(zhuǎn)瞬又被波紋揉碎。 湖中，那棵聞名遐邇的“孤獨的樹”靜靜佇立。隨著湖水緩緩?fù)藚s，它的根基逐漸顯露，虬曲的枝干深深扎進湖底的淤泥，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即便形單影只，卻又頑強堅韌，在水波的輕搖中自成一景，成為無數(shù)游客鏡頭中的主角。 米爾福德峽灣是新西蘭南島游覽必打卡景點之一，它的海水呈現(xiàn)出一種純凈而深邃的藍色，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純粹的藍色顏料精心調(diào)制而成，藍得如同寶石一般璀璨，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晶瑩剔透。 在米爾福德峽灣兩側(cè)峭壁上，能見到大大小小的瀑布，它們像是大自然灑落在峽灣間的白色絲帶，有的氣勢磅礴，有的小巧玲瓏，共同構(gòu)成了一幅壯觀的瀑布群景觀。這些瀑布落差巨大，從山頂傾瀉而下，猶如一條巨龍從天際俯沖而下，遠(yuǎn)遠(yuǎn)望去，瀑布如同一條白色的銀河，懸掛在山間。不同的瀑布有著不同的形態(tài)。有的瀑布水流湍急，奔騰而下，撞擊在巖石上濺起層層水花；有的瀑布則水流平緩，如同一面白色的薄紗，輕輕地飄落而下；還有的瀑布在風(fēng)的作用下，形成了奇特的彎曲形狀，宛如一道彎彎的月牙。 皇后鎮(zhèn)無疑是新西蘭南島上的一顆明珠，湛藍的瓦卡蒂普湖如寶石鑲嵌在南阿爾卑斯群山之間，湖水湛藍如鏡，光影隨云絮流轉(zhuǎn)，近處淺灘泛著細(xì)碎金芒。百年蒸汽船“恩斯勞號”噴著煤煙緩緩靠岸，白色煙縷裹著松木清香漫過碼頭，甲板銅鈴叮當(dāng)，船身鐵銹與木紋間流淌著1912年的時光。岸邊咖啡館飄來拿鐵香氣，與湖風(fēng)、書香、煤煙交織成皇后鎮(zhèn)一片慵懶的閑散的交響樂章。 湖畔邊，金發(fā)美女捧著書本，指尖輕翻書頁，陽光映照在她亞麻色卷發(fā)，身邊咖啡杯沿鍍上暖光與遠(yuǎn)處湖面，紅色降落傘似風(fēng)中玫瑰綻放，構(gòu)成了一幅動靜結(jié)合，詩意與活力曼妙圖案 這是格雷茅斯（Greymouth）的采礦紀(jì)念碑，紀(jì)念該地區(qū)采礦歷史中遇難者。上方有三位礦工形象雕塑，象征采礦工作者，圓環(huán)造型可能寓意銘記與守護。黑色的碑文提到 “Grey District Coal Mining History”（格雷區(qū)煤礦開采歷史）、“Reefton Coal Mining History”（里夫頓煤礦開采歷史）、“Buller Coal Mining History”（布勒煤礦開采歷史），介紹當(dāng)?shù)孛旱V開采相關(guān)歷史，紀(jì)念在西海岸檢查區(qū)內(nèi)煤礦事故中遇難者，紀(jì)念碑由Spirited Stone設(shè)計。通過圖文呈現(xiàn)格雷區(qū)、里夫頓、布勒等地煤礦開采過往，有歷史場景照片和礦工工作畫面，反映當(dāng)?shù)夭傻V行業(yè)歷程與艱辛。 二張照片的上圖是霍基蒂卡博物館（Hokitika Museum），位于新西蘭霍基蒂卡（Hokitika）。博物館建筑風(fēng)格古典，這里有綠石文化等相關(guān)展示，而綠石在毛利文化中意義特殊，是了解霍基蒂卡地區(qū)歷史、藝術(shù)和毛利文化等的場所。下圖是在霍基蒂卡海邊以枯枝巧妙拼出“Hokitika”字樣，帶著自然古樸的藝術(shù)感。一張老舊沙發(fā)隨意擺放，歷經(jīng)歲月痕跡，一只海鷗傲然佇立其上，與背景的海洋、枯枝、舊沙發(fā)相融，碰撞出奇妙的時空感，是自然與人文、舊物與生靈交織的詩意畫面，盡顯了小鎮(zhèn)的文藝與隨性。 離開基督城的前夜，很幸運與在這兒定居工作的老同事齊教授重逢。他和夫人請我們夫婦晚餐后，到他家喝茶。茶香裊裊中，話題穿梭往昔與當(dāng)下。我們當(dāng)年曾都被選為單位跨世紀(jì)人才，那些為理想奮進的日子，被笑聲打撈上岸。他講出國時的艱難，簽證的波折、初到異鄉(xiāng)的迷?！医o他介紹今天單位的日新月異變化和共同的回憶。這夜，基督城的風(fēng)很輕，舊友的話很重，裝著歲月、奮斗與對家國變遷的觸動，成了我新西蘭旅途中珍貴的琥珀，無疑會在我游走世界的記憶里熠熠生輝。 新西蘭之旅，雖以基督城老友相聚作溫柔結(jié)束注腳，但卻因一路景與情，難真正落幕。回想旅途中那牛羊在草場漫踱吃草，云朵投下影子，像大自然輕晃的夢境；那礁石迎浪，每朵浪花都是海洋寫給海岸的信；哪些憨態(tài)可掬野生動物海邊自在得讓人尤感趣意。新西蘭，即使是走在黃草土路也詩意浪漫。 這趟旅程，無論是蒂卡波湖，普卡基湖，瓦納卡湖，還是瓦卡蒂普湖都奉獻給我們藍調(diào)美景。讓我終于讀懂了“有一種藍叫新西蘭”的深意。這趟旅程，是眼睛裝下遼闊，心靈觸到純真。新西蘭的風(fēng)、土地與生靈，成了往后想起，便覺治愈的存在，盼今后的旅程，仍有這般清澈風(fēng)景，和心底漾起的、對世界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