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圖文/清風閣</p><p class="ql-block">美篇號/55703964</p> <p class="ql-block"> 恍惚中,父親吆喝著三四頭牛兒去屋后坡犁地去了。門前的橫木桿上掛上了一排金黃色的玉米棒串串。我在門前擋著牛兒,提防著饞嘴的黃牛,生怕它們偷扯玉米棒吃。直到父親扛著木犁,趕著牛兒走遠。</p><p class="ql-block"> 我似乎休假在家,想做點家務。</p><p class="ql-block"> 我提水 倒進洗衣機里,洗著父母的衣服。好像看管著兩位晚輩小屁孩兒,與他們在洗臉盆邊周旋、呵護著他們,不讓玩水。</p><p class="ql-block"> 快晌午啦!我連忙鉆進廈子房,燒鍋燎灶,為父母做飯。母親病在床上,比較安靜,我好像認真地為她熬了藥,細心地侍候著。我心里為常年在外忙工作,未能盡孝心而心存愧疚和不安,此時虔誠而賣力地趕家務活兒。</p><p class="ql-block"> 在煙火氣彌漫的小灶房里,我正挖盡心思,想著給父母做點什么好吃的時,一陣風掀開了門,一只紅冠母雞跑進廚房,“咯咯咯”地歡叫覓食,左躲右藏,好不容易趕出門去,它又想從后門進來。我趕緊去關后門,從后門邊玻璃朝外看去,不是剛才那只淘氣的母雞了,而是一只白色大眼睛的小狗,它望著我,也是想趁機溜進灶房。我是驚詫又好奇!</p> <p class="ql-block"> 我聽到外面的風聲和牛蹄聲,掀開門一瞧,媽呀!門前木桿子上的整齊的玉米串串,被前頭回來的兩頭黃牛,偷吃了一大半,只剩下稀拉拉的幾簇簇金黃的玉米串串了。我嚷嚷著,驅趕著老黃牛,沖遠遠的扛著犁頭往回走的父親報告著。</p><p class="ql-block"> 父親似乎很淡定,他嗔怪著饞嘴的牛兒,右肩扛著犁關頭,左手揮著牛鞭子,精瘦而硬朗的身影從我眼前幌過,臉色蒼白而模糊。我從來沒仔細瞧瞧父親清晰的面容,他的整體形象是一座山,裝在我心里,墩實而偉岸。</p><p class="ql-block"> 我問父親想吃什么合口味的飯兒,父親說熱熱早上的剩飯,我反對說不能吃剩飯,我弄點麥面青菜疙瘩什么的,調和點母親也吃得舒服些……父親答應了我,匆匆遠去歇牛了。</p><p class="ql-block"> 我便在廚房叮叮當當?shù)孛ζ饋?,為自己沒下地幫農活而忐忑不安。因為每次回家,父母不讓干臟累的農活,說我是工作人員,不用弄臟了衣服和皮肉。很多時候,我是拗不過二老的。</p> <p class="ql-block"> 妻子的呼嚕聲驚醒了我。原來剛才的一幕幕,是天亮前6點多的一場夢中場景。我不淡定了。因為父親離世已經是八年多,母親離世也四年了。父親這么生靈活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耕種勞作場景,的確少之又少。他仍然是那么勤勤懇懇,憨厚而善良,默默的下著苦力,任勞任怨,平凡而談然。</p><p class="ql-block"> 再過十幾天就是蛇年春節(jié)了,我正琢磨著回老家祭祖的事兒。沒有想到在天亮以前,睡著了一會兒的我,卻與永別多年的父親在夢里相見于老屋,一切親如從前,恍如昨日重現(xiàn)。</p><p class="ql-block"> 我在這觸摸不到父親面容的美好瞬間,聽著妻子香酣的呼嚕聲,我記下了這心靈感應的晨夢,我眼睛濕潤了,血脈相連的溫馨夢境,心潮起伏不定。</p><p class="ql-block"> 難道是天堂父母在天有靈,他們在年關也想兒子了?但愿如此美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