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歲月拽不住時光匆匆的腳步,自我感覺還來不及年輕,我們就已經(jīng)老了。</p><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我以35年的教齡56歲提前退休。今年10月,我的親家王書平以42年的教齡60歲光榮退休。</p><p class="ql-block"> 掐指算來,我們相識相知幾近45年了。</p> <p class="ql-block"> 80年代初,我們一起在旺草大鹿山腳下的蓉江中學讀書。他家住學校附近的觀音井,而我卻寄宿在學校。那時農(nóng)村生活較為緊張,我們住校生是自帶糧食交學校換飯票,吃的是食堂的秤桿飯。因為是同學,是要好的朋友,我常光顧他家蹭飯吃。他母親何嬢,弄得一手好菜,是遠近聞名的大廚倌。40多年過去了,至今我還記得他家的大頭菜鹽折耳根的味道兒,特香特脆特送飯。</p><p class="ql-block"> 在蓉江中學,我們一起只讀了一年的初二,后來他接過令尊王老師的教鞭,背上鋪蓋提了行李去鎮(zhèn)上一間鄉(xiāng)村小學,18歲就開始了他一生的教學生涯。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有人說,父親是顆大樹,孩子是這棵樹的青枝綠葉。他結束學生生活去完成了家父心愿,承襲老人未盡的事業(yè)。</span></p> <p class="ql-block"> 后來我在蓉江中學初三畢業(yè)又轉(zhuǎn)入另一間中學復讀。</p><p class="ql-block"> 1987年,我?guī)煼懂厴I(yè)分配到芙蓉江邊一間鄉(xiāng)村小學任教。恰逢他也剛調(diào)進這間小學,曾經(jīng)的同學成了同事,集合集會家訪,備課上課批改作業(yè),聊天喝酒和打牙祭,我們成了如影隨形的朋友。這其間一起工作的兩年中(后來他先我一年調(diào)離),我也曾鬧過一些笑話,做過一些尷尬事。比如學校安排我值日,我硬著頭皮上臺當著幾百黑壓壓的學生喊操(當時學校沒有廣播器材),由于嗓音跟不上那種課間操的韻律節(jié)奏,以致越喊越亂,臺下操場的學生一片嘩然。他趕忙走上臺來主動接過我的活,很自然的為我解了圍。還有一次也是我值日,我把上課的鐘聲敲成了緊急的集合鐘。只見學生都往操場上跑,弄得我一頭霧水,彼時也是他為我救了急。剛參加工作不諳世事的我那時才明白,生活處處有學問有驚險。按照我們當?shù)剞r(nóng)村的話講,不經(jīng)過一些事的歷練,你就不會知道“鏵口為何是生鐵鑄的”。 </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自行車是比較普通的交通工具,當時剛參加工作我月薪還不足50元,需要近8個月的工資才能買一輛。我母親讓我從家中背了100斤干辣椒,到鄉(xiāng)里的供銷社賣了,然后去鎮(zhèn)上花370“大洋”買了一輛“飛鴿”,再請好友王書平拉著我騎回學校。在學校,他又把自己的舊“永久”推來,用散學時間在操場上指導我學車。那些天,我像一個盲人騎了瞎馬,自行車搖搖晃晃的來回于操場兩邊,把那兩個鋼管籃架撞得叮叮當當響,期間難免也有擦傷皮肉時候。最初,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念叨著教我:“眼望前方,手打直,腰坐正,龍頭握緊?!本瓦@樣強化訓練了幾天后,我竟能騎上自行車上公路了。</p> <p class="ql-block"> 后來,我也離開老家的這所鄉(xiāng)村小學,先后調(diào)到旺草壩上的東風小學和鎮(zhèn)中學工作了共七年。在分開的這七年中,我們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這其間他從小學調(diào)進了鎮(zhèn)教輔站,主要負責后勤工作。</p><p class="ql-block"> 1997年9月,我調(diào)離鎮(zhèn)芙蓉中學也進了教輔站。當時站里還未建辦公樓,條件十分簡陋,幾個人擠在一間教室里集體辦公。我和王書平又一次成了一起上下班的同事。</p><p class="ql-block"> 那時,我的小孩拜他為干爹已經(jīng)兩年了。我們從過去的同學、同事、朋友一步步成了最好的兄弟。</p> <p class="ql-block"> 鎮(zhèn)教輔站作為全鎮(zhèn)教育工作的中樞,負責上情下達,下情上傳和檢查、督促、指導、考試考核全鎮(zhèn)的教學工作。我們幾個人齊心協(xié)力硬是把一個鄉(xiāng)鎮(zhèn)的教學搞得風生水起,各項工作像樹標桿一樣年年名列全縣鄉(xiāng)鎮(zhèn)前列。記得站里曾有一輛摩托車,我經(jīng)常坐在后座上(我不會駕駛),由親家王書平駕駛著來往于教輔站與學校之間。除此,不管山高路遠,我們還經(jīng)常早出晚歸,徒步深入學校,檢查教學業(yè)務和后勤工作,進課堂聽課和評課,指導學校和教師改進教學方法已成為那時的一種工作常態(tài)。那些時候電視還沒有普及,學校文化生活乏善可陳,檢查工作之余,下面的學校也經(jīng)常組織一幫人招待我們喝點小酒,我因酒量相對較差,劃拳水平也一般。但卻常得到站里遠強兄和親家王書平的庇護,也就此從來沒有在這種酒局中醉過。那時喝的多是鄉(xiāng)間作坊自釀的貨真價實的包谷酒,且度數(shù)不高。說實話,他們兩人不但個人業(yè)務能力強,處事周到,而且對于抻指頭這種喝酒的場面來說,應付起來也是游刃有余,是全鎮(zhèn)教師中的善喝者,在鎮(zhèn)內(nèi)教師組織的“擂臺上”(酒局)幾乎沒有喝趴過。因為那時喝酒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一幫人聚在一個酒局上,不論是劃拳還是猜令,不先放倒一人是不會散席的。</p> <p class="ql-block"> 在教輔站工作七年后,逢機構改革我又回到鎮(zhèn)芙蓉中學,兩年后又陸續(xù)借鎮(zhèn)政府和縣教育局等。因為身體原因我于2022年提前退休。我親家王書平卻一直在旺草教輔站(2004年8月改為中心校)未“拉窩”,先干了十余年后勤工作,后任鎮(zhèn)教育工會主席、中心學校總支部書記,各項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他本人和單位也因此曾多次榮獲鎮(zhèn)縣先進。自1982年參加工作以來,他先后在鎮(zhèn)內(nèi)光華、茅家鋪,小河口等小學工作過,直到今年10月光榮退休。</p> <p class="ql-block"> 想寫的東西較多,因苦于思緒較亂,加之近來身體出了點小狀況,只好就此打住了。平生不會寫詩,現(xiàn)套用別人網(wǎng)絡詩,模仿一首用以祝賀我親家花甲生日快樂,祝福健康快樂幸福一生,同時也恭喜他光榮退休:</p><p class="ql-block"> 雖說已是六旬翁,</p><p class="ql-block"> 依然健步如輕風。</p><p class="ql-block"> 身邊大事皆了卻,</p><p class="ql-block"> 悠然采菊學陶公。</p><p class="ql-block"> 2024.11.13于郁香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