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無常的風(fēng)雨啊,請離母親遠(yuǎn)點兒吧</p><p class="ql-block">文/李文君(江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歲月如梭,故鄉(xiāng)門前的那棵老苦楝樹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隨著歲月的流逝更替,始終不離不棄地和父母相守著故鄉(xiāng)的老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說是老屋,其實,年邁的父母也已于多年前請人翻修過??墒强繓|面房間的墻上仍然固執(zhí)地裂開了縫隙,還能清晰地看見外面的光影。每次回家時我和女兒住在這間房間里,心里總難免徒生一種無言的心緒。得知我們母女回到老爸老媽家的消息,哥嫂和侄女歡在電話里對我說,讓我們晚上睡在他們敞亮舒適的樓房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屋墻角的水泥地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像是陳年舊詩,余韻悠悠。而母親的身影也在這光陰的流轉(zhuǎn)中,逐漸佝僂。步入晚年的她,仿佛是一艘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舊船,在歲月的河流中搖搖欲墜,每一次的顛簸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六年前,當(dāng)母親突發(fā)疾病,住進(jìn)那個充滿消毒水味甚至讓人恐怖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時,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我只希望母親的病能夠快點好起來,讓她的身體重新煥發(fā)生機(jī)。幸運的是,母親挺過了那次難關(guān),但她的身體卻再也回不到從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和腎臟病這些疾病像一群餓狼,時刻窺視著母親那贏弱的身體。它們無情地撕咬著,讓母親的生活充滿了痛苦與無奈。遠(yuǎn)嫁姑蘇的我,時常在夜深人靜時,對著明月和故鄉(xiāng)的方向默默祈禱,希望母親能夠平安健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命運似乎并不眷顧這位年邁的母親。今天早上剛上班的我,一通急促的電話打破了我的平靜。接到堂姐小月的電話,我心里更加地忐忑不安,生怕聽到讓人擔(dān)心的話。果然電話那頭小月姐告訴我:昨晚母親疾病復(fù)發(fā),一夜未睡。而我的老父親也一夜未眠,擔(dān)心著母親的病情。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父親敲響了隔壁堂姐小月的家門,告訴她嬸嬸舊疾復(fù)發(fā),需要緊急送往醫(yī)院。而堂姐小月也在第一時間給侄女歡打了電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電話里堂姐要我立即打電話給就近的幾個侄女,(因為哥嫂上班是長年住在廠里的,而大妹也在忙于上班。)讓她們盡快送母親去醫(yī)院救治。接到堂姐小月的一通電話,我整個人都懵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記重錘擊中,疼痛難忍。母親的身體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痛!遠(yuǎn)在姑蘇的我一直擔(dān)心母親的健康狀況。況且,母親這才出院一個多月怎么又這樣了???唉,母親,您一定要好好的啊!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母親的安康!同時立即撥打了兩個侄女燕和歡的電話。我請她們送我母親去醫(yī)院治療。終于兩個侄女也動作麻利地把她們的外婆奶奶送醫(yī)并且辦理了入院治療,我的心才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親發(fā)病的事,我在撥打侄女的電話后,也立馬撥打了小妹的電話。告訴她母親又舊疾發(fā)作了,問她是否有空回家看看望母親。電話里小妹說請假回家看望母親,并說送母親去醫(yī)院治療。掛斷了小妹的電話。我只有慢慢地等待著母親的消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漫長的等待中,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擔(dān)憂與思念。我想象著母親躺在病床上的情景,想象著她那蒼老而憔悴的臉龐。我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無奈,因為我無法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終于,電話再次響起。是小侄女萍的視頻電話。萍告訴我,她們已幫外婆辦理了住院治療,醫(yī)生正在全力救治?,F(xiàn)在外婆正在病房里接氧掛水。讓我不要擔(dān)心外婆的病情。視頻里看到母親神情憔悴、一臉病容地躺在病床上接氧掛水的情景。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不過母親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被孫女們及時地送醫(yī)治療,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母親的身體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太多的折騰了,每一次的疾病都會讓她的身體更加虛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午兩點鐘,我再次地和小妹視頻聯(lián)系。小妹早已來到母親的病房,并讓我看到接氧掛水的母親,并說一會兒帶母親去做各種檢查??吹搅司裎?、有氣無力的病容母親,我的心里充滿了對母親的深深的愧疚。為人子女,我卻不能在母親生病住院治療時陪護(hù)在母親的身旁。唉,我真是一個不孝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妹說這兩天她請假在醫(yī)院陪護(hù)母親,過兩天我們還是請護(hù)工來護(hù)理母親。因為大家都很忙。是的,我們大家都很忙啊!忙得無暇顧及老母親的健康!而遠(yuǎn)嫁姑蘇的我,一年也難得回故鄉(xiāng)老家看望年邁的父母。唉,我最是那個不孝女??!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中……現(xiàn)在我唯一能做的是在心中不停地祈求上天護(hù)佑母親早日康復(f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無常的風(fēng)雨??!請離母親遠(yuǎn)點兒吧!讓她的晚年能夠過得平靜而安詳。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人生總是充滿了變數(shù)。但我仍然愿意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力量能夠守護(hù)著我們最親愛的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和小妹視頻中看到母親的精神比剛?cè)朐簳r好多了,病情也暫時穩(wěn)定了。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但是我依然會祝福母親平安順?biāo)?、早日康?fù)!愿父母在晚年的生活中健康平安!另外我打算過段時間和女兒回故鄉(xiāng)探望父母,和父母短暫的團(tuán)聚。我想那是我們一年中最為幸福和歡樂的時刻,而父親母親才是故鄉(xiāng)我最心心念念牽掛的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愿父親母親平安健康!我愿足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李文君文學(xué)愛好者,蘇州市吳江區(qū)作協(xié)會員;哈爾濱市呼蘭區(qū)作協(xié)會員;青年文學(xué)家理事。作品散見紙刊與網(wǎng)絡(luò)平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6/26日于蘇州汾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