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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清明祭祖

笑傲斜陽

<p class="ql-block">　　在我人生的長河中，有一段記憶如同一束明亮的星光，耀眼而深刻，那是我的鄉(xiāng)下老家。在那里，有我的至親，寂靜的老宅，寧靜的小山梁。這些印記，是兒時和祖父、母生活的那些年留下。他們?nèi)ナ溃绕淙迦ナ?，那里就定格在我的印象中?lt;/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鄉(xiāng)下老家的過去，時?？M繞在我睡夢中。兒時住的土窯洞，清澈山泉里的小蝌蚪，老宅院里的紅棗樹，滿山野瘋跑的小伙伴，小山梁上日本鬼子的碉堡……難忘的回憶，促使我十分想念過去，又迫切想看看她今天的變化。</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決定2024年清明回鄉(xiāng)祭祖，順便給祖父樹碑立傳，以表達我對他們的懷念。</p><p class="ql-block"> 說起立碑，自打曾祖父另立山頭后，老宅旁邊的土地就成了我們家族的墓地。那里依次埋葬著曾祖父，祖父，三叔等人。曾祖父上世紀(jì)1968年夏天去世，去世時87歲，那年我11歲。祖父活了84歲，1984年陰歷9月27日去世，那年我27歲，在石家莊高級陸軍學(xué)校工作。我是祖父的長孫，理應(yīng)戴重孝行事，遺憾的是我沒有回來給老人家送行，至今讓我心痛。三叔去世于2003年冬天。不曉得什么原因，他們?nèi)ナ乐两駴]有后代給他們立碑。我最初的想法是給祖父立碑，因為我對祖父感情最深，尤其是他不怕吃苦，積極進取，嚴(yán)于律己，寬以待人，忍辱負(fù)重的品德深深的影響著我的言行。遙想當(dāng)年，每次和爺爺見面，分別時，他都傷感落淚，可我還經(jīng)常故意氣他，搞一些惡作劇，他卻從來不責(zé)備我，一如既往的寵我，就連我的乳名九龍都是他給起的。起這個乳名可不僅僅因為我是九月出生，其中還蘊含著許多寓意，由于年少沒有理解，現(xiàn)在想知道了，可爺爺也早已駕鶴西去。我的用意是給爺爺立碑，但傳統(tǒng)文化應(yīng)該先給曾祖父立碑。這是我不情愿可又無可無奈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立碑之事，全權(quán)交給的堂弟的舅舅。堂弟舅舅的父親是我父親的發(fā)小和戰(zhàn)友。堂弟舅舅的姐姐是我三嬸。這種門第加血源給我立碑之事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所以，立碑從選碑，碑文，運輸，實施等一系列事宜，我只負(fù)責(zé)資金提供，其它都不需要我操心，更不需要我親力而為。</p><p class="ql-block"> 堂弟舅舅早先在外地當(dāng)兵，我倆就認(rèn)識，如今告老還鄉(xiāng)住在城里。我倆見面并不陌生，推杯換盞，往事悠悠，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p><p class="ql-block"> 立碑當(dāng)天，堂弟舅舅親自開車，我倆從城里出發(fā)，沿著寬敞的山村公路，個把鐘頭就能回到即熟悉又陌生的鄉(xiāng)下老家。</p><p class="ql-block"> 遙想當(dāng)年，爺爺用毛驢馱著我們走一天山路才能回來。如今，鄉(xiāng)村的變化之快真是令人唏噓不已。</p><p class="ql-block"> 途中又拉上在公路邊等候多時我的二姑。二姑是我父輩五兄妹唯一健在的長輩，長的像極了父親。她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祭祀供品等裝上轎車，我們共同回到了鄉(xiāng)下老家。</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清晨我來到祖墳時，堂弟和部分親友已將立碑的一切事宜準(zhǔn)備完畢。隨后，親友們一起幫忙，很快給曾祖父立碑的工作就做完畢。家族的長輩，七叔又指導(dǎo)大家做起了立碑需要舉行的儀式，給曾祖父立碑之事就算大功告成，我多年的心愿也算是了結(jié)。隨后，我們到提前預(yù)定的飯店，包了三桌酒席，三十多位家族成員圍坐一堂，推杯換盞，拍照合影，不亦樂乎。</p><p class="ql-block"> 祭祖掃墓的第三天，我離開了鄉(xiāng)下老家?；叵脒@次活動，雖然時間短暫，但意義重大，感觸很深。</p><p class="ql-block"> 第一是理清了鄉(xiāng)下老家的家族關(guān)系。過去我了解的鄉(xiāng)下老家家族成員，只是爺爺奶奶及叔叔和接觸多一些的親戚。這次30多位同姓氏且從門第關(guān)系看，又是同一個老祖宗傳承的家族成員，真是即新鮮，又親切。通過親人們的介紹和祭拜老祖墳才知道，我們這次聚集的30多人，共同祭拜的老祖宗叫郭如昌。老人家在此立碑之前，他的前輩都埋葬在一個叫賈家梁的地方?，F(xiàn)在的地方是大清光緒29年（1901年），他的孫子們在此給他立的碑，也就是說，郭如昌老祖宗在此另立了山頭。如今，我們這一支郭姓家族發(fā)展到我本人是第六代。根據(jù)碑文記載，大清光緒29年（1901年）在此立碑。至于郭如昌老祖宗生于某年，卒于某年，碑文沒有記載。根據(jù)碑文姓氏推測，他有三個兒子，分別是郭芝貞，郭芝享，郭芝利。七個孫子，分別是郭德茂，郭德永，郭德言，郭德智，郭德仁，郭德信，郭德禮，人名中的郭德仁是我曾祖父。</p><p class="ql-block"> 曾祖父育有一兒一女，女兒早年出嫁外鄉(xiāng)，其它情況不詳。祖父叫郭金金育有三男兩女五個孩子，根據(jù)我所知道的，祖父大概出生于1900年，卒于1984年。碑文上沒有祖父的名字，可能是立碑時，祖父剛出生，不足以將名字刻在碑上。但碑文中記載的郭季和郭仲應(yīng)該是祖父的同輩人。此時，曾祖父的年齡大概是20歲左右，并也分家另立了山頭。所以，我家的祖墳是從曾祖父開始。作為曾孫的我，今年給曾祖父樹碑立傳，也是為后世子孫永記祖宗恩德，不要忘記自己根在何方。</p><p class="ql-block"> 第二是家族的凝聚力。我曾見過七叔郭向東珍藏的一張祖父這一輩人做生意的合影照。照片中將近20幾位爺爺?shù)耐呅值軅?，個個著裝整齊干凈，儀表堂堂，自信滿滿，意氣風(fēng)發(fā)。這充分可以反映出，當(dāng)年他們團結(jié)協(xié)作，生意興隆的景象?？上?937年日本鬼子的一把大火燒，將他們合伙做的生意燒個精光。爺爺曾說，他冒著生命危險搶出兩布袋銀元（袁大頭）。1973年，奶奶給妹妹買零食時說，她的錢就是賣銀元得來的。當(dāng)年奶奶兌換銀元時，一塊銀元才可以兌換二元人民幣。</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們30幾位家族成員祭祖掃墓，許多親戚都是從外地趕來，有些已經(jīng)是70多歲的老人，有一些可能從未謀過面，但大家都能不約而同的回到老家祭奠掃墓，這其實就是家族先輩們早先凝聚精神的傳承，也是我們后輩人向心力的具體體現(xiàn)。</p><p class="ql-block"> 第三是崇尚軍人，樸素執(zhí)著。兒時，就知道家族一位先輩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入伍的老兵，建國后這位先輩在一個部隊任旅長，他是我們家族的榮耀。到父親這輩，每個家族單元都會有一至二人參軍入伍，獻身國防建設(shè)。他們的樸素執(zhí)著，吃苦耐勞，成績優(yōu)異，贏得了家族人們的稱贊，也得到了家族人們的敬重。因此，這次祭祀即是久違親戚們的會面，又是一次老兵們的戰(zhàn)友聚會，非常感人。</p><p class="ql-block"> 家族成員崇尚軍人，究其原因有三個方面：一方面老家在國家的抗日戰(zhàn)爭時期是解放區(qū)，受當(dāng)年青年人踴躍報名參加抗戰(zhàn)，報效國家氣氛的影響，有志的家族先輩紛紛報名參軍，加入了抵抗日寇的侵略。第二方面是1937年日本鬼子將家族正在興旺發(fā)達的生意鋪子燒毀有關(guān)。那是日本鬼子進攻原平縣城，一把大火將家族賴以生存的點心鋪子燒了一個精光。這次強盜罪惡的行徑，使他們恨透日本鬼子。報名參軍的動機就是打鬼子報仇。爺爺在世時，給的灌輸這些思想對我影響很大。第三個方面是老家的貧窮，讓老輩人都鼓勵支持自己的后代走出大山，到更廣闊的天地去闖蕩。因此，家族青年人走出大山，到外面闖的風(fēng)氣蔚然成風(fēng)……</p><p class="ql-block"> 這次祭奠掃墓，既難忘驚喜又留有遺憾。</p><p class="ql-block"> 遺憾一是時間短暫，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各自又有一攤需要處理的事情。因此，大家不可能有更多的時間交流感情，更不可能將自己兒時的記憶和大家分享。所以，許多關(guān)于祖上事情可能永遠(yuǎn)失去了想知道的機會。</p><p class="ql-block"> 遺憾二是立的墓碑沒有刻上爺爺和父輩們的名字，感覺墓碑立的不甚圓滿。其原因是我對墓碑功課做的不好，導(dǎo)致二姑姑提前質(zhì)疑事情的時候，我們沒有采取相應(yīng)的措施及時止損。當(dāng)然，這些遺憾也留下了彌補的余地。</p><p class="ql-block"> 遺憾三是為什么我們的祖上沒有給他們晚輩的各同輩人員名字里面刺個字。這樣，我們家族人員的名字里缺乏一個相同的字，導(dǎo)致親戚見面自報名字時，不知所措。無法判斷親戚們是哪輩人。</p><p class="ql-block"> 歲月如夢，2024年清明祭奠已漸漸遠(yuǎn)去。然而，那份難忘的記憶卻如同一幅永恒的畫卷，深深地鑲嵌在我的心中。每當(dāng)我回想起她，我都會感受到那份親情和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