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文是個人名,而且是個男子。</p><p class="ql-block"> 外面與他相處的吃喝朋友都很喜歡他,因為他很愛面子,出手很闊綽,即使自己債臺高筑的時候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一文個性很有特點,外人一看,覺著這個人很隨和,性格很好,不過他老婆逗可不這樣認為,對,逗就是他的老婆。逗覺得一文太拗、太小心眼、太愛強加于人。</p><p class="ql-block"> 逗的一生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很好笑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逗的媽媽在城里上班,可偏偏逗被送回農村,被姥姥照顧長大。在逗的童年記憶里:</p><p class="ql-block"> 只要一吃飯就肚子痛,痛的打滾的那種,印象中她的妗子常常幫她用土法治療,即扎手指放血!提起妗子,那可是逗心里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的存在!據說,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在后娘手里長大。她人樂觀、通達、能干!人很善,愛說愛笑,就是她教會了逗一首童謠:"妗的妗的不要瞅,石榴開花我就走!哪個山的沒石頭,哪個外甥沒舅舅。"那時逗大概就是個三五歲的樣子,似懂非懂。傻傻的逗經常在大人們哄笑聲中,妗子鼓勵的笑容面前,站在坑頭格扇側半掩身子似懂非懂的,說給大人們聽。但,在,逗的腦海里,那樣的日子是快樂的。</p><p class="ql-block"> 沒有家的概念,經常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別人家門外望向別人家,映入她眼簾的是那家大人們忙忙碌碌在準備飯萊,看到的是別人家兄弟姐妹間的打鬧和別人家父母對自己孩子那種雖斥責中但愛己深藏,對,那一抹小身影,就是逗。逗的心里唯一的依靠就是姥姥。姥姥去逝的那年,逗回到了自己的母親身邊,記得那年走的時候,逗一路哭著哽咽著,不愿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大概八、九年樣子的地方。是妗子和舅送她到山頂大路上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里停著一輛解放牌大卡車,是逗的這里的大哥親自開來送小妹妹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善良的妗子雖然養(yǎng)著六個孩子,但對小姑子留在家里的孩子從來都當自己親生的養(yǎng),在那個家家吃不飽的年代,熬粥最上層的那層米油,絕對是留給逗的,因為逗的小身板太孱弱了。偶爾有點點心,妗子也總要偷偷給她留點。不時的還要忙碌之余偶爾親自給逗做鞋子穿。這不,路上看到小姑娘一直抹眼淚,忍不住把她攬進懷里道:"孩子,去吧,要不是跟著你媽能念書,妗子就把你留在這兒。"</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8、9歲的逗止不住的哭泣著,等待著她的是一個新的完全陌生的家:陌生的母親和才見過沒幾次的父親、以前從沒住過的房子!坐在駕駛室里,哥哥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勸說著逗。</p><p class="ql-block"> 很快就到了城里的家,可在逗的眼里,哪哪都太陌生,心里還一直盤算著,能有朝一日回到她小時候的那個"家",尤其是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那種思念像一根瘋長的藤蔓爬滿了逗的整個腦子,在溫馨的年三十夜晚,逗總會悄悄溜到院子里,仰望天空,念叨著昔日那個有姥姥的家,甚或是在月明時分,尋一些思鄉(xiāng)的詞句來讀來寫,對毛筆來寫,。逗的毛筆字得益于她的舅舅,他寫的一筆好書法,她的姥姥也會寫,她和姥生活的家是那種帶閣樓的磚房,雕梁畫棟,一點也不夸張,門窗都是精致的木雕作品,石雕磚雕那些絶跡了手藝在這院房子上面絕對是個建筑業(yè)界的古風代表。就在屋內的中堂上方端端正正掛著一塊木匾,上書"東方紅"三個燙金大字!那就是舅的手筆!</p><p class="ql-block"> 直到來年的夏天,暑假的時候,逗終于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地方,可是一切早已變了,連房間的擺設都大變了樣,也換了主人。自此,逗知道,以后再也無家了……逗返回城,再也沒有過要回的執(zhí)念,只是把與那個地方所有相關的記憶深深埋藏在心底!</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