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 小 拉</p><p class="ql-block">圖片 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毒 蛇 告狀信</span>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公元1972年12月，林場組建火燒嶺工區(qū)，九個知青五男四女，加上林場臨時工羅癲子，共10人成為火燒嶺工區(qū)第一批人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山前一天晚上，我和武郎、向前收拾好行李，圍在一起暢談新工區(qū)的生活，越聊越激動，豪言要在火燒嶺生兒育女，扎根一輩子。夜深了，窗外寒風(fēng)呼嘯，室內(nèi)一盆炭火燒得通紅，房間里面暖融融。我們?nèi)艘矡o心再去借宿，胡亂拿了幾件塑膠雨衣蓋上就睡。我多個心眼，把床前的小窗開了條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過了多久，武郎的夢話驚醒了我。剛開始沒在意，誰知他含糊不清地聲音越來越大。我跳到武郎床上試圖搖醒他，他竟然咆哮起來。我打他兩耳光，他還沒醒。這時，向前在床上也開始說胡話。大概是的煤氣中毒，我馬上打開門窗，冷風(fēng)一下?lián)溥M(jìn)來，房間溫度驟降，寒冷把武郎、向前激醒了，他們說身體沒事，繼續(xù)睡。我添了幾塊木炭，打開了一扇窗，半睡半醒熬到天亮。三人起床后一身發(fā)軟，肖醫(yī)師看過后說：“輕度煤氣中毒，不要緊”。葉觀武主任關(guān)心地問：“能不能去？”。我說：“第一天上山，當(dāng)然要去”。場部領(lǐng)導(dǎo)安排人把我們的行李送上了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人拿著自己的扁擔(dān)，慢悠悠地向火燒嶺走去，走到茶園時體力漸漸恢復(fù)。給火燒嶺送物資的知青見到我們說：“你們這就好呀，空手進(jìn)山，行李都要我們擔(dān)上山”。茶園知青對火燒嶺工區(qū)的支持是最大的，不管前期還是后期，很多物資、肥料都是茶園知青為我們擔(dān)上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茶園向南，沿一條山溝邊的蜿蜒小路走2公里就到了火燒嶺。火燒嶺不是山名，是一場山火后當(dāng)?shù)厝私械拿?。這片位于大圍山西南角的幾個山頭并不高，倒也植被茂盛，松濤澎拜?？上б粓龃蠡馃袅藘蓚€山頭，其中燒掉的最高峰叫香爐尖，這山名是不是覺到有點(diǎn)神秘，冥冥之中與我們相關(guān)？沒錯，這就是知青下放第一天上山撲火的地方。燒了這么一大片香火，山神那能不相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林場成立火燒嶺工區(qū)的目的，是想把被大火燒毀的幾個山頭打造成林場的樣板林，樹要栽得整整齊齊。因此，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在山上爬上爬下，拉線確定民工栽樹的挖坑點(diǎn)。在一塊旱土上，我們還在熊場長的指導(dǎo)下，用深溝法和斜插法種了一片衫木試驗(yàn)林。后來聽說這塊實(shí)驗(yàn)林是林場最早成材、實(shí)施間伐的樹林。</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冬去春來，大地回暖。一天，收工回來，看見武郎繪聲繪色地給幾個女孩講如何勇斗一公一母兩蛇的經(jīng)過。他說：“那蛇一豎起來，有半米多高，蛇芯一伸一縮，猛的往前撲來；我鋤頭一掃，把蛇打到；向前老子沖上來一鋤頭打中蛇尾；蛇要打七寸，蛇一縮打個滾，又撲上來了……；這條蛇還沒打死，那邊灌木里又竄出一條蛇，撲了過來，向前掄起鋤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講得驚心動魄，險象環(huán)生，慧明仔害怕得只往武郎身邊擠。我看看掛在橫梁上的兩張蛇皮，有近7-8寸寬，這蛇是有蠻大，而且是極毒的棋盤蛇，俗稱五步倒。棋盤蛇屬大型毒蛇，極具攻擊性，不過剛冬眠出來蛇雖毒性重，但移動不很靈活。兩人對付這兩條蛇確實(shí)驚險。武郎講完打蛇，大家商量怎么做了吃。武郎說：”做蛇不能用鐵鍋，需用瓦罐“。德明仔說：”在室內(nèi)煮蛇落了揚(yáng)塵有毒，只能到室外煮“。不知他們從哪里聽說了這些奇妙烹飪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早晨，民工上山，看見蛇皮就罵：“這賊×的，真讓他們給吃了”。原來民工7-8人才打死這兩條蛇，武郎想要拿回去吃，民工不給，按規(guī)矩埋了。武郎又把它挖了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天后，吃完早飯準(zhǔn)備出工。德明仔去山坡下水池邊洗碗，聽見“啪”的一聲響，德明臉色慘白地跑上來，大聲說：“蛇！蛇！蛇！好大一條蛇?！?。看見蛇，她碗一丟，掉頭就跑。老任哩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踮起腳看了看，跑回來說：“大蛇，在曬太陽，快拿銃來”。老任哩手啰嗦著裝好槍藥，走近蛇藏身地，舉起銃，東瞄瞄西瞄瞄，聽見“嘭”的一聲響，我以為又有蛇肉吃了，過去一看，什么也沒打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火燒嶺上燒焦樹干頗多，山下農(nóng)民常來打柴。熊場長多次強(qiáng)調(diào)：農(nóng)民打柴會把剛栽下的杉樹苗搞斷，要禁止農(nóng)民打柴。我們阻攔了幾次，爭爭吵吵，與農(nóng)民關(guān)系鬧僵。沒過幾天，喜仔在門外喊：“快來看”。只見之字型的盤山路上，竹挑桿林立，蜿蜒而上的隊(duì)伍形如螞蟻，前面打柴的農(nóng)民已到門前，后面的還在山下路上。農(nóng)民聚集了幾百人強(qiáng)行上山撿柴。武郎、老任哩要堵，我拉住了，群體事件我們應(yīng)付不了。這次后，火燒木基本撿光，農(nóng)民也不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幾天，曼妮愁眉苦臉地拿封信給我看。山上的燒焦樹枝少了，種樹民工帶回的柴火就不多。他們中午借我們的鍋灶做飯沒柴燒，就拿我們的做飯的柴，曼妮當(dāng)然不肯，引起爭執(zhí)。民工就給林場領(lǐng)導(dǎo)寫了這封信，說什么資產(chǎn)階級小姐作風(fēng)，嫌民工臟，看不起民工，上綱上線，洋洋四頁紙。曼妮不讓他們拿柴做飯，民工就要把這封信交給林場領(lǐng)導(dǎo)。我那時年輕氣盛，說：“讓他們交上去吧”。不久，熊場長上山，心平氣和地問了問情況，也沒批評我，只是說：飯還是要讓他們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半個月后，林場職工許潤民上山任工區(qū)長，我黯然返回到苗圃工區(qū)。</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