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從十二月十一日突然放閘,到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十天前那一周,我們學(xué)校還在天天吃棉簽??刺幨胰旱慕涣鳎?dāng)時全校六十多個班級剩下二十八個在校,而且在校的班級里學(xué)生和老師也不齊。已經(jīng)回家的老師和學(xué)生都上網(wǎng)課,而在校的一部分老師,則要兼顧線上線下——因為一線老師大多數(shù)至少帶兩個班的課,而這些班級課頭要趕齊的話,應(yīng)對辦法就是給在校的學(xué)生上完這節(jié)課,馬上打開手機或電腦準(zhǔn)備另一個或幾個班的線上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這個過程中,還陸續(xù)有班級停課回家,學(xué)校里總能看到背著大書包懷里還抱著一堆書出校門的學(xué)生,還有停在校門外接孩子的車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捱到十二月十六日周五那天,學(xué)校通知所有學(xué)生帶上自己所有書本用具回家,下周是否返校等通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十二月十九日至今,一直網(wǎng)課。其實昨天各年級在微信群做了一個小調(diào)研,統(tǒng)計能上班的老師,試圖啟動返校復(fù)課,據(jù)說有三分之一多的老師處于正陽階段,所以這一周繼續(xù)網(wǎng)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十天前那一周,小區(qū)的防疫群還在繼續(xù)通報小區(qū)里那個樓棟誰家有人確診小區(qū)采取了哪些防疫措施,給自我隔離在家的人提供了哪些幫助。那些天,群里通報的名單越來越長,眼看著樓棟和樓層也離我家越來越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十二月十九日之后,防疫群不再通報確診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這十天里,朋友圈曬羊的人也越來越多,來自全國各地的微友都在分享羊后癥狀和應(yīng)對經(jīng)驗,地域也是越來越近越來越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昨天起,國家衛(wèi)健委不再公布疫情動態(tài)數(shù)據(j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突然放閘之初,感受是復(fù)雜的,恢復(fù)正常生活當(dāng)然是我期盼的,這個方向肯定是對的,但是水溫突然從冰冷變成滾燙,那一刻人更多的是憤怒。沒有預(yù)*警,沒有過渡,沒有準(zhǔn)備,滾燙的海嘯直接就那么涌過來了,苦熬這三個春秋的意義在哪里?同一個手掌翻覆出一件事情最壞的兩個面,為什么呀????沒人給你答案,任由你在冰天火地中聽天由命。</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把最近的憤怒,以及過載的信息帶來千頭萬緒的思緒都放進了這本隨筆里。只有手動書寫的時候,母語才會如此流暢地直抵所指,才會如此親切地貼合生命的每一份關(guān)切,筆隨心走意隨筆騁,嬉笑怒罵都不用顧忌誰來審查,它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對病毒依然沒有那么多恐懼但心有敬畏。家里沒有買到退燒藥和抗原檢測儀,但我倆目前依然安全,婆婆四五天前低燒,服感冒藥后就退燒了,現(xiàn)在的癥狀就是嗓子不舒服。我們一家都沒有焦慮擔(dān)心,但也未大意,堅持做好自我保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如果上天要借??消解我的生命,我認。而且是很坦然地認下來。2016年我的身體經(jīng)歷了很大一劫,為了休養(yǎng)身心,2017年在南太平洋小國瓦努阿圖旅居了半年時間。這半年里認真思考過死亡這回事,2018年就以坦然的心態(tài)留了生前預(yù)囑,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再改動。也許正因為這分坦然,我的身體狀態(tài)反而越來越好,去年年初體檢的時候,所有的病灶居然都消失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但面對世間種種人為之禍的時候,依然會憤怒,我把它看成我生命依然鮮活的標(biāo)志。而且,這憤怒恰恰是我想要坦然活著的需要,當(dāng)我所追求的信仰、希望和愛受到玷污或者扭曲的時候,我當(dāng)然會憤怒,并且要表達憤怒。</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并不是一個膽子足夠大的人,但我的“相信”會給我底氣和力量,靠著“信”的力量,在自己的微環(huán)境里也會從容很多,哪怕是在最壞的境況里,依然能夠發(fā)現(xiàn)值得感恩的天意。昨天圣誕節(jié),我喜歡這個日子,但又覺得母語撐不起它,所以我只發(fā)了心生喜歡的幾幅圖片和幾句英文祝福。我知道這個節(jié)日和祝福對當(dāng)下的我們來說很奢侈,我們面對的未知太多太多。但惟其如此,才要抬頭看,讓希望和愛不要離開我們,讓我們有足夠的定力去面對未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朋友在昨天的美篇下面留言,說“和平鴿要有公平實效法律護航,人們的快樂平安才會有”。的確,要抵達愿景,這片土地上的路還很漫長,但越來越感覺到,人要先自助然后才能得到天助,美好要靠我們自己去維護和爭取,它不會憑空掉下來,更不可能靠別人的恩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書寫憤怒的過程里,我慢慢把自己拉回到當(dāng)下,無論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xù)。這十幾天里,除了看書和書寫,還陪伴了三個人:一位為娃患病而焦慮的學(xué)生家長;一位為輔導(dǎo)孩子藝考而拼命的大學(xué)同學(xué),并且花了一整天時間幫她整理了三套藝考真題中的哲學(xué)題目;失戀且抗原陽性的崽。在我給自己定神的同時,也讓他們看到自己定下神以后的力量有多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欣賞一句忘記出處的英文格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We’re going to win this war, not by fighting what we hate but saving what we love.”</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如果一定要拿戰(zhàn)爭做喻的話,這句話是說:我們終將贏得這場戰(zhàn)斗,但不是通過和我們所恨的戰(zhàn)斗,而是通過拯救我們所愛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葆有信仰、希望和愛,認真地做自己,在自己的微環(huán)境里發(fā)出聲音,不被自己鄙視的改變,這就是我能做的自我拯救?!拔也豢赡茏鲞@個世界需要的所有好事,但這個世界需要我能做的所有好事?!?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I can't do all the good the world needs, but the world needs all the good I can do.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