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秋喜來到一0一試驗場已經(jīng)二個多月了，見識了羅布泊風沙迷眼變化無常的奇異怪貌、會行走的沙丘、烘房燒烤般的燥熱和一望無際的荒蕪蒼涼。這段期間秋喜經(jīng)歷了緊張的控制裝備現(xiàn)場安裝、調試、空載預演和模擬裝藥實態(tài)預演，今天要進行起爆裝置總成空載預演試驗。秋喜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把今天要做的預演程序在腦子里又復習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去食堂取了早點用餐，用完早餐后，按時間要求來到試驗場休息室拿著防護服坐在椅子上等候。參加今天試驗的各個崗位操作員和科技人員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來休息室，大家基本上都相互認識了，但是按要求，除非是本崗位的同志，其他不同崗位相互之間不交流，遇到了只是相互點頭致意而已。</p><p class="ql-block">“同志們，今天我們要進行起爆控制系統(tǒng)裝置總成和中子源集束釋放裝置總成的程序節(jié)點模擬工作狀態(tài)檢查和試驗，請大家預先按規(guī)范做好個人安全防護措施，并相互檢查一下，三十分鐘后進入試驗場，現(xiàn)在計時開始！”試驗大隊大隊長程永和把手里的碼表按了一下，整個休息室房間里只聽到淅淅索索穿戴和相互檢查個人防護服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大家都穿戴整齊，相互檢查也已經(jīng)完成，整個房間里安靜的只有程隊長手里的碼表行走時發(fā)出“嘁嚓！嘁嚓！嘁嚓！”的聲音，從頭到腳，每個人都嚴嚴實實地穿戴著白色細帆布做成的防護服，防護服的前胸后背都內嵌了一塊鉛板，頭上戴著碩大的內嵌鉛泊夾層的帽子，一層鋼化防爆玻璃裝飾的長方形眼罩突出在面板額頭前泛著幽蘭色的微光，防護服穿在身上沉重而悶熱，只感覺透不過氣來，秋喜穿著防護服，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透過胸腔，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要在瞬間爆炸了，頭有些發(fā)暈，總感到呼吸器透析過來的氧氣太少了，他隔著防護眼罩，相互能看到對方長方形眼罩下如豬鼻子一般凸出的呼吸過濾器，秋喜在心里反復默默數(shù)數(shù)，盡量把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自己對自己說“別人可以，我一定也可以！123456789……，” “時間到！請大家按編號順序進入試驗場，各就各位！”透過耳朵部位的網(wǎng)型聽力孔傳來程隊長發(fā)出的命令，秋喜跟著前面編號的同志，有序魚貫進入試驗場內，整個試驗場按核彈起爆控制順序工位排列，中子源集束釋放裝置總成控制單元排在最后，雖然大家都把防護服按實戰(zhàn)要求穿戴整齊，但是這次是階段性試驗，沒有高爆炸藥層，核反射層不會裝入U238，沒有中子源釋放過程，不會存在核污染的危險，試驗的目的僅僅是測試兩大關鍵控制系統(tǒng)在原子鐘計時起爆和針閥集束釋放的時間上能否做到有效同步，可是程序就是程序，不能馬虎的，試驗開始了，程隊長按程序不斷發(fā)出每一步的開始控制的指令，</p><p class="ql-block">“啟動引爆控制器總成電源！” </p><p class="ql-block">“控制器總成電源啟動完成！”</p><p class="ql-block">“啟動原子鐘晶體振蕩信號發(fā)生器電源！”</p><p class="ql-block">“原子鐘晶體振蕩信號發(fā)生器電源啟動完成！”</p><p class="ql-block">“接通反射層前端門壓感應閥信號源！”</p><p class="ql-block">“反射層前端門壓感應閥信號源已接通！”</p><p class="ql-block">“接通針閥集束感應器信號源！”</p><p class="ql-block">“針閥集束感應器信號源已接通！”</p><p class="ql-block">“輸入設備自檢指令！”</p><p class="ql-block">“自檢指令輸入完成！”</p><p class="ql-block">“自檢數(shù)據(jù)顯示控制器總成內部各單元一切正常！”</p><p class="ql-block">“試驗程序開始！”</p><p class="ql-block">“高爆層槍機滿功！”</p><p class="ql-block">“槍機滿功完成！”</p><p class="ql-block">“擊發(fā)第一次預備！”</p><p class="ql-block">隨著程隊長發(fā)出的一條條程序操作指令，對應崗位的操作員也不斷回應實際操作完成后的匯報聲，秋喜最關注的是自己負責監(jiān)控的中子源針閥式集束釋放裝置的運行過程，這次試驗由于沒有核反射層裝料，也就沒有中子散射，集束釋放不會有動作，但針閥會對原子鐘時控信號作出反應，當他聽到：</p><p class="ql-block">“原子鐘晶體振蕩器信號脈沖波工作正常！” </p><p class="ql-block">“中子源針閥釋放延時同步效能正常！”</p><p class="ql-block">“中子源針閥集束釋放正常！” </p><p class="ql-block">“一號應答正常，二號，三號正常……，”</p><p class="ql-block">上午的全系統(tǒng)裝置總成的程序節(jié)點模擬工作狀態(tài)檢查和試驗一共反復進行了三次，第三次復驗結束的指令發(fā)出后，各工位操作員依次匯報本工位指令操作完畢的語音，這時程隊長發(fā)出了結束本次試驗的最后一條指令：</p><p class="ql-block">“關閉引爆控制器總成電源！” </p><p class="ql-block">“引爆控制器總成電源已關閉！”操作員匯報個語音落下，秋喜明顯能聽到大家有長吁一口氣的聲音在試驗場里回響，今天整個控制程序的試驗過程經(jīng)歷了三個小時零十分鐘，最終取得了完美的結果！大家按編號程序退出試驗場，在休息室里，每個人都陸續(xù)脫下身上的防護服，自己把防護服按要求整理好，放入專用的柜子里，再看大家，幾乎沒有一個人的頭發(fā)是干的，都是濕落落汗氣直冒。要知道六月中旬這個時候外面的戈壁灘上溫度已經(jīng)達到零上四十一度了呢！雖然試驗場和休息室里有風機在吹，但是溫度依然在三十五度左右，燥熱得讓人頭昏腦漲的，沒有人喊熱，也沒有人退縮，接下來每天的工作就是各工序把今天每一遍試驗獲得的各類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和分析，把這些數(shù)據(jù)點在矢量控制圖上一一標注，與理論控制線上的分布范圍做離散分析，并形成最終的試驗完成報告。程隊長宣布，“同志們，下月上旬將開始進行槍式引爆控制裝置總成和中子源針閥集束釋放控制裝置總成在裝藥量下的臨界高壓高溫狀態(tài)試驗，這兩個試驗將在地下試驗隧道內進行，為了實際檢測高爆層和中子源集束控制裝置即時釋放的有效性，到時核反射層將有最少當量u238裝入，本次核材料層依然不會加裝u235，試驗不會引起鏈式核爆反應，同時引爆的高能炸藥的量也不足以破壞模擬實彈的彈體，大家可以安心在崗位操作，但本次試驗還是具有很大的危險性，萬一高爆引發(fā)了核反射層U238的中子散射，而針閥集束釋放感應控制卻失靈，或者針閥集束釋放的中子流沒有有效擊中核材料層靶心圈，隧道里排除故障的區(qū)域就會有核污染的風險，所以本次試驗前請大家嚴格按實爆程序操作規(guī)程做好預演預習，絕不允許現(xiàn)場出現(xiàn)任何人為失誤。”說完之后就宣布“今天的試驗結束，請大家有序退出休息室，到食堂用午餐?！鼻锵哺蠹彝顺鲂菹⑹业年犃校叱龇块g，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刺眼的陽光和熱浪，好比自己瞬間進入了烘房一般，他快步走向食堂，不是因為饑餓，而是為了躲避這烘烤爐一般的燥熱。</p> <p class="ql-block"> 百分之十高能炸藥裝藥實彈試驗今天上午進入了準備狀態(tài)，參加本次實驗的技術人員列隊聚集在進入隧道的豎井前，上下的豎井籠屜一次只能進去十五個人，全部人員下去要三批次完成，地下實際裝藥試驗隧道在沙漠地表下負一百二十米處，秋喜排在第二批進入籠屜，秋喜站在籠屜的邊框附近，手扶著籠屜里的橫桿，頭頂上能看到豎井里吊著籠屜的一組鋼絲繩和滑輪組，籠屜勻速下滑著，籠屜頂上的鋼絲繩和滑輪組在運行時發(fā)出“咔嘰！咔嘰！”的聲響，豎井口透進來的光圈在頭頂上逐漸變小，漸漸地只能看到一束手電筒大小的光圈，發(fā)出微弱的亮點，籠屜終于在不斷的“咔嘰！咔嘰！”聲中停下來，安全門打開了，眼前看到的是一間長方形面積并不寬大的空間，另一頭連接著往下延伸的斜井，秋喜用眼睛估摸著測量了一下，這個斜井與水平面的夾角超過了負三十度角，從斜井入口處開始一直到看不到頭的底部都用鋼條焊接成圈籠型的柵欄作為防護措施，斜井頂部發(fā)出黃色光暈的兩排防爆電燈依次照亮著整個空間和看不到盡頭的斜井，站在斜井的附近明顯能使人感到一不小心就會滑落下去的那種恐懼，斜井前的空間里面有戴袖標的警衛(wèi)站在那里，他們指揮大家有序到另一個方位去排隊等候乘車，原來這里才到了地下負八十米的中段，還要換乘另外的箱式礦用軌道車，沿著一道長長的，孔徑并不大的斜井繼續(xù)往下運行，軌道車如同地面上的小火車，可以根據(jù)需要臨時編排，它沒有火車頭，也有一組牽引軌道車的鋼絲繩勾掛著，本次車組共加掛了四輛車廂，程隊長等最后一批同志們到來后，組織所有人一起分坐在四節(jié)車廂里乘車運行了，“咔嘰！咔嘰！”的聲音換成了過一段路就發(fā)出“孤獨！孤獨！孤獨！”輪轂碾過每段小鐵軌銜接處的聲響來，長期待在這樣幽閉的空間里，確實讓人能感到非常孤獨寂寞，秋喜和同志們終于到了地下負一百二十米的隧道口了。</p><p class="ql-block"> 出了斜井軌道車，展現(xiàn)在秋喜眼前的是一條深遠、與地面平行的隧道，隧道的空間比剛才的斜井寬大了一倍多，四壁都用灰白色的高強度鋼筋混凝土砌成，隧道里不斷有各種不同外形和用途的電動車駛過，每個人都穿戴整齊劃一的白色防護服，頭上的防護帽又多了一盞強光燈，因為隧道里燈光足夠亮，每個人頭頂上的頂燈都沒有打開，看起來你來我往，卻都有條有理，絲毫沒有亂哄哄的局面，依然是人聲安靜，沒有人交流說話。秋喜和這次參與地下隧道試驗的所有人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由基地安全輔導員對隧道內如何處理異常事件的安全條例進行過培訓和考核。所以大家到了這里，除了空間對人的感官有點刺激以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感到有什么奇怪和稀罕，程隊長把大家歸攏在一起后，依然是使用和在地面試驗場一樣的程序和方式，大家依次在規(guī)定時間內穿戴整齊防護服，按工序編號順序進去操作工位，所不同的是，原來眼睛看得到的各類裝備和設施都不見了，眼前只留下大家每次試驗時都會使用，非常熟悉的一排排操控面板，和面板上鋪滿一排排多刀板腱開關、紅綠按鈕，以及那些會眨眼睛的小燈泡，那些裝備和設施都按實際裝藥程序被安裝到彈體里面去了，由于那個時代我們國家被西方國家嚴格封鎖，精密檢測儀器和微型電子元器件等非常匱乏，高性能的電子傳感器等沒有辦法獲得，只能通過最原始的機械觸發(fā)器+電磁感應器等將物理動能轉化為脈沖電信號，再通過電纜聯(lián)通到操作控制柜和這些面板上，指令的輸入都是通過面板上的一排排板腱開關、按鈕和操作控制柜里的電子管電路完成操作，考慮到線路阻抗衰減等因素，所以操控臺和實物部件之間相隔的距離不能太遠，如果現(xiàn)在安裝在彈體內部的裝備和設施部件再出現(xiàn)問題的話，不能像平常那樣隨手就能在眼前打開裝備部件來直觀檢查和排除故障了，只有人進入彈體內部才能觀察和排除，而隧道里這枚模擬彈體和以后要真實核爆的彈體從外到內部的所有物理結構都是一比一的，里面或許就沒有預留人爬進去排除故障的空間！也就是說，不管這次引爆裝藥量是百分之十，還是以后的滿裝量，只要高能炸藥被觸發(fā)一次，安裝在彈體內部的所有裝備設施的部件都毀損沒用了，這是實彈試驗前檢查各類設施和裝備部件的最后一次全性能檢測試驗，當然真實滿量裝藥所要使用的各類裝備部件和每次試驗所使用的部件必然是同一制造工藝，同一質量控制下層層精選出來的產品，所以這次試驗成功了，也就預示著最終核爆的成功，意義重大！試驗程序全部完成后，安裝試驗彈體的那一段隧道就會被全部封閉，因為里面無法立即確定是否有了核放射物泄露污染，不經(jīng)過特殊處置，任何人絕對是不能進入的。</p><p class="ql-block"> 意義重大的實爆模擬試驗開始了，隨著一條條程序指令的輸入，通往模擬實彈隧道的三道又厚又沉的混凝土鋼鐵大門相繼開始關閉密封，紅色警示燈閃亮著，“嗚！嗚！嗚！”刺耳的警告聲也在耳邊回響。</p><p class="ql-block">“三道防護門已全部關閉完成！”</p><p class="ql-block">“引爆控制裝置總成電源已導通！”</p><p class="ql-block">“控制總成電路自檢完成，一切數(shù)據(jù)反饋正常！”</p><p class="ql-block">“各控制工位儀表顯示預控數(shù)據(jù)正常！”</p><p class="ql-block">“彈體內部溫度壓力測控顯示正常！”</p><p class="ql-block">“中子源針閥感應器前端溫度、壓力測試顯示正常！”</p><p class="ql-block">“中子源集束釋放閥監(jiān)測數(shù)據(jù)顯示正常！”</p><p class="ql-block">“彈體內未檢測到任何核元素泄露污染！”</p><p class="ql-block">整個試驗過程緊張又有序進行中，秋喜站在中子源針閥集束釋放控制裝置監(jiān)測顯示面板前，眼睛一刻不敢離開面板上的儀表指示針，每次儀表盤上的指示針有微小的一點擺幅都會揪緊秋喜的心臟一次，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進口角里，品嘗到咸和苦的味道。</p><p class="ql-block">“起爆倒計時開始！”程隊長發(fā)出試驗開始的最后起爆程序指令，“10、9、8、7、6、5、4、3、2、1。起爆！”起爆程序操作員按下起爆控制裝置的紅色按鈕?？刂泼姘迳系囊慌判盘枱舭凑赵隅娋w振蕩器發(fā)出的時間控制脈沖信號依次閃亮，到最后一盞燈被點亮時，操控室的隧道里感到一陣輕微的蠕動，隧道頂部有少量的沙粉落下，給人一種隧道隨時會塌方的感覺，沒有一個人驚慌，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觀察控制數(shù)據(jù)的自動記錄上，在核爆過程中，模擬彈體內部各工位的即時最高溫度、壓力、動作時間等參數(shù)被操作控制柜的儀器儀表給準確記錄下來了。“記錄數(shù)據(jù)顯示本工位控制數(shù)值達到預期指標！”隨著每一工位控制裝置操控員此起彼落分別匯報本工位監(jiān)控結果的話音落下，程隊長高聲喊道：“本次實爆試驗成功！”所有操控臺和站立在這些操控員身后的設備設計和研制單位的代表們都興奮的歡呼起來！有一位技術員脫口而出喊了一聲“烏拉！*****！”大家都一起跟著喊：“*****！中國共產黨萬歲！”洪亮的呼喊聲在隧道里傳波，震耳欲聾！</p><p class="ql-block"> 實爆試驗完成后總指揮即刻宣布了封閉模擬彈體存放隧道和所有人員有序退出實驗場的命令。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次百分之十高能炸藥的裝藥量所產生的高壓高溫能量還不足于推動、壓縮核反射層鈾-238的中子大規(guī)模散射，從而引發(fā)真正意義上的中子源所能提供觸發(fā)鏈式反應所需的“點火”中子，因為當時匱乏有效遙測手段，無法馬上得到彈體內部包裹核反射層中U238核原料的保護體是否被高能炸藥的沖擊波損壞，從而引起核泄漏污染，本著一切從安全角度考慮，只能采取最極端的保護手段。而起爆瞬間引起隧道里大家感覺到的蠕動，其實就是高能炸藥爆炸時在密閉空間產生的振蕩波而已。本次試驗的目標并不是奔著核爆當量去的，只是為了檢測和驗證所有核引爆控制部件在高溫高壓狀態(tài)下運行的可靠性和有效性。</p><p class="ql-block"> 這次試驗的成功，表明了高能炸藥引爆控制系統(tǒng)槍機電擊發(fā)裝置動作有效，反射層中子源針閥集束釋放控制裝置在高溫高壓狀態(tài)下性能穩(wěn)定，中子集束和實時釋放功能有效，集束釋放的中子流準確擊中核材料層靶心，這些都代表本次實驗的成功意味著最后勝利很快就會出現(xiàn)，所以大家情緒激動也是必然的。</p><p class="ql-block"> 秋喜現(xiàn)在的情緒也完全被大家歡呼雀躍的氣氛感染了，他也和大家一起，高舉雙手，大聲喊道：“*****！*****！”</p><p class="ql-block"> 本次試驗完成后，按試驗規(guī)范還要進行一次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六十裝藥量的模擬實彈起爆試驗，每次試驗的間隔時間為四個月，可是當年中蘇關系已交惡，西方國家對我們的圍堵封鎖國際形勢嚴峻，上級要求一九六四年十月一號之前或者最晚在十二月三十號前必須要實現(xiàn)起爆第一顆原子彈的任務，最后經(jīng)過核科學家們的努力，決定后面兩次模擬實彈起爆試驗全部取消，十月一號前直接進入百分之百全裝藥量的真實彈體起爆準備工作程序，核爆中心的地面建設工作日夜兼程展開了，為了安置原子彈彈體的那座高高的鐵塔也開始在地面斷料焊接，固定基座的地面混凝土澆灌工作完成；聯(lián)接彈體和控制室之間的電纜溝開挖鋪設完成；起爆控制室的最遠距離被安置在距離起爆中心五百米以外，最前沿的觀察哨就在起爆中心二百米處，觀察室地下掩體混凝土堡壘修建完成；實彈內部各個控制部件的裝配調試工作在后方基地完成；秋喜這一段時間都是在后方基地參與控制裝置部件的安裝調試指導，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是常事，兩眼熬的紅紅的，人也比以前更瘦了，可是精神狀態(tài)非常亢奮，基地工作一切順利，九月二十五號，一顆真正意義上的原子彈被專列護送到起爆中心廠房里，就等最后上級領導發(fā)出上架安置，引爆時間指令的下達。好多人都猜測九月三十日前會有指令到來，為了給國慶節(jié)獻禮，九月三十日過去了，沒有接到上級指令，又有人猜測十月十號前一定會有指令，給國民黨***一個下馬威！眼看著十月十號也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這幾天，基地里每一位參與者的心情都無比緊張和焦慮，緊張是因為對最后的結果有太多的期待，焦慮是因為感覺等待到來的那一刻時間太漫長了，仿佛時鐘乏力不走了，每天的太陽懶在天上也不落山了，十月十二號的上午，一零一基地終于得到上級下達彈體安裝就位的指令，下午四時，解放牌卡車改裝而成的平板牽引車，載著一位被千萬人精心呵護的天子，緩緩駛近起爆塔下，除去了外部包裝，從塔頂放下四根帶鉤爪的鋼絲繩來，分別勾住彈體中部四周對應的吊裝環(huán)，輕柔而穩(wěn)定地勻速上升，最終被牢牢地固定在鐵塔頂部，操作員把電纜引線插頭插入各個固定插座，做好了電纜接頭處的防護措施，人員下來了，一切都完成了！西下的陽光沐浴著漂亮健壯小男孩那圓鼓鼓的身體，所有人傾注的感情和心血都集中在這位小男孩那圓鼓鼓的身體里，等著他放出不可禁錮的能量，為新中國軍事核力量沖天吶喊！</p> <p class="ql-block">本章回表述的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研制和試驗的所有技術過程、操控指令語言和場景描述，均不是實際過程。為了渲染作品環(huán)境氛圍，由作者本人憑意念杜撰和子虛烏有的想象而成，為了預防誤導慈心讀者，特做聲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