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加工廠里的年輕人，全部都住在集體宿舍里。男女生宿舍分開在東西兩頭，規(guī)定不讓互相串門，防止發(fā)生男女關(guān)系。哈哈，一幫子生瓜蛋子，那懂那些球事。他們朝氣蓬勃，血?dú)夥絼偂９ぷ髦啵瑥S里的娛樂活動(dòng)室里擠滿了打牌，下棋，打乒乓球的男女老少。籃球場上打著擂臺，進(jìn)不去五個(gè)球輸了下臺，再上一班人馬繼續(xù)拼命喊殺。場外的歡呼喝彩聲響徹云霄……！嚇得一群灰白色的鴿子掠過球場上空，拋灑出一泡稀屎，盤旋著降落在屋頂上，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地相互追趕著調(diào)情求愛……！</p><p class="ql-block">張家才是面粉車間的班長。安徽人。身高一米七八。長得英俊瀟灑，說話直爽干練，做事雷厲風(fēng)行，為人誠實(shí)厚道。是一個(gè)人見人愛的帥小伙。他待我好像親兄弟，因?yàn)槟苷f得來，對脾氣 ，幾乎是形影不離，我倆的飯票放在一起。由他掌管。個(gè)人的私情從不隱瞞，這兄弟般的情誼如同戀人一般……！</p><p class="ql-block">他的排長叫杜紹樂。甘肅人，當(dāng)兵轉(zhuǎn)業(yè)進(jìn)疆，曾經(jīng)是農(nóng)七師一三一團(tuán)的團(tuán)長。文化大革命被打到，下放到加工廠。滿臉的坑坑洼洼，一口大黃牙。有人喊他杜麻子，有人叫他杜大牙。家才哥敬重他，總是親切的喊他“團(tuán)長”。他總是尷尬地咧嘴苦笑著答應(yīng)。因?yàn)檫@是他失去權(quán)力后渴望得到的尊重！家才哥常說，人在難處，不能惡語傷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人總是要講一點(diǎn)感情的。杜麻子非常器重家才哥，多次舉薦家才當(dāng)個(gè)副排長。</p><p class="ql-block">家才哥的車間里有個(gè)漂亮的姑娘叫王素華，她悄悄地愛上了家才哥。下班后梳洗打扮的花枝招展，找個(gè)借口推開家才的宿舍門，要么就把家才哥的臟衣服拿走洗的干干凈凈，疊的整整齊齊送過來。我又妒忌又羨慕地說：“家才哥，你咋把人家大姑娘迷住了？”。他不宵一顧地說：“誰稀罕她，自作多情……！”咋了，你有相好的了？不瞞你說，我找了個(gè)十八歲的大姑娘。哪天叫過來讓你過過眼癮！</p><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突然有人敲門。誰呀？是我，張家才在嗎？我急忙開門，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gè)美麗漂亮的姑娘。仙女下凡似的飄飄然然的閃了進(jìn)來。兩個(gè)姑娘像一對雙胞胎，高矮胖瘦，穿戴打扮一個(gè)樣，特別扎眼的是她倆的一對長辮子，快捶到大腿彎了。上身穿著半截袖的粉紅色的確涼襯衫，下身穿一條月白色的長褲?？吹梦夷康煽诖?，不知所措。家才哥笑嘻嘻的介紹著，她叫楊淑玲，我的老婆。那個(gè)是她妹妹，叫小妮子。我的小姨子。誰是你老婆，把子還沒一撇呢？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嘛！嘻嘻哈哈的笑聲飛出了窗外……！這會(huì)我要是不出去，不就成了電燈泡了嗎？</p><p class="ql-block">轉(zhuǎn)身出去到了“狗拽”的宿舍。他和我一個(gè)班，也是擋車工，是我的師傅。他瘦高個(gè)，一米八多，鞋把子臉，一嘴大板齒子黃牙，兩只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人聰明，鬼點(diǎn)子多。外號“鬼見愁”。兩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被他卷得像鋼筆粗的莫合煙熏燎得焦黃焦黃的。煙癮犯了，就抓一把軋花機(jī) 旁邊的棉花葉沫卷上一根當(dāng)莫合煙抽。你說他的煙癮有多大……！</p><p class="ql-block">他會(huì)做木工活，正在鋸著木頭制作架床板的木凳子。問他給誰做的？他半天不說話，猛地一下抬起頭，笑瞇瞇地讓我猜猜是給誰做的……？猜不著。他不好意思地對我說，西頭女生宿舍的李秀花非纏著我給她做木凳子，不答應(yīng)她還氣得哭鼻子了。咋辦？做唄！嗨，狗拽，秀花是不是看上你了！她咋不找別人做？屁話，這事像做賊似的，還敢找別人？這些木頭還是我從木工房的院子里偷出來的。你可不許亂說啊！你是我?guī)煾?，保證不說。絕對保密！唉，你還沒說清楚是不是秀花看上你了？別瞎屄咧咧??！這是得她有情我有意才行哩。剃頭挑子一頭熱是不球行的。你不會(huì)給她說我愛你秀花？不好意思，張不開口。那就寫封情書唄！我只上了三年級，哪會(huì)寫那玩意??？說著話他叮嚨哐啷地把兩個(gè)木凳做好了，像模像樣，結(jié)實(shí)牢靠。他還站上去試試晃蕩不晃蕩。好了，等會(huì)給她送去。唉，別慌，我給你出個(gè)點(diǎn)子，寫上幾個(gè)字試探一下秀花的心，看看她是不是對你有那個(gè)意思？寫啥?。磕闶俏彝降?，這事你看著辦吧！好來！我拿起半截劃線的粉筆，在木凳子的側(cè)面寫道：“秀花，我愛你??”！狗拽！師傅你看行不？哈哈哈哈……乖乖??，這要出大事啦？她要是不愿意可不丟人顯眼了嗎？我咋有臉見人呀？不會(huì)的，她要是不愿意也不算丟人，男女戀愛自由嗎？萬一人家秀花早就有那個(gè)意思又不愿意開口說，就等你說話呢？她正在瞌睡你送了枕頭，正好?。《鄮艆?。狗拽覺得有道理，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小子懂得還不少呢。就聽你的。走，咱們倆給她送去……！</p><p class="ql-block">走廊里燈光昏暗得模模糊糊。一人掂著一個(gè)木凳子，他在前我跟后的小步向西頭的女生宿舍慢慢移動(dòng)。</p><p class="ql-block">”李秀花”。誰呀？我，狗拽！??！你等等。屋子里的一片歡笑吵鬧聲嘎然而止。繡花拉開了門的插銷，開門閃身出來。透過一絲光亮，窺竊了一眼屋內(nèi)的風(fēng)光……！啪嗒一聲，有人拉響了電燈的開關(guān)。屋子里瞬間漆黑，鴉雀無聲……！</p><p class="ql-block">你要的凳子做好了，趕快架上鋪板試試晃蕩不。轉(zhuǎn)身往回小跑，像個(gè)賊娃子。我兩繞過東小門又悄悄地溜達(dá)到她的窗戶外面，偷聽著里面的動(dòng)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屋里的電燈突然亮了。女孩們挑逗打鬧的嬉笑聲不絕于耳。哎呀，這凳子做得太棒了耶！咦，這是寫的啥？快來看吶！秀花，我愛你！哈哈哈哈……！狗拽愛上秀花了……！別胡鬧了，快幫忙鋪上床板試試。一陣聲響，又是一陣喧鬧。太結(jié)實(shí)太穩(wěn)當(dāng)了。狗拽睡上來保證壓不垮。閉上你的臭嘴。咋？你不愿意？我要是你，明天就嫁給他……！哈哈哈……！姑娘們不再羞澀的笑聲嚇得我倆扭頭就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第二天剛吃過早飯。馬排長把狗拽叫在一邊，可把他嚇壞了。滿頭大汗。給你個(gè)出差的任務(wù)，鄰居一三二團(tuán)的軋花機(jī)壞了。廠里決定派你去修理。一會(huì)來車接你。準(zhǔn)備出發(fā)。二排長下達(dá)了軍人般的命令。是，保證修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他到我跟前呲牙咧嘴的一笑，還以為昨天的事他發(fā)現(xiàn)了呢。嚇?biāo)牢伊?，沒事，沒事，他自我安慰地擦著頭上的汗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等他出差回來。怎么也不見秀花的面。焦急的等待著她的反應(yīng)，到底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客砩先ナ程么蝻埖穆飞吓鲆姾托慊ㄒ粋€(gè)宿舍的姑娘，問她才知道秀花病了，昏睡一天了。飯不吃，水不喝的。這可嚇壞了狗拽。又急忙求秀花的閨蜜艷玲去探個(gè)究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艷玲好長時(shí)間才出來。滿臉笑容地遞給狗拽一張紙條，快看看吧。好事情來了。他迫不及待地讓我給他念念。狗拽，你真壞！你偷走了我的心……！我愛你，愿意嫁給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姑娘，小伙的青蔥浪漫激情不再羞澀，壓抑在心底的愛情似火山噴發(fā)，燒毀了束縛心靈的枷鎖與羈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狗拽像打了雞血??似的，躺在鋪上 不停地打滾喊著：我有媳婦了，秀花答應(yīng)嫁給我了……！那吼聲有點(diǎn)瘋狂，歇斯底里……！那愛情的呼喚翻過窗外回蕩在白云藍(lán)天之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冬天來了。大地一片雪白。軋花車間里的機(jī)器停止了轟鳴。工人師傅們開始對它們進(jìn)行拆卸維修保養(yǎng)。一排排疊落整齊的棉花包擠滿了軋花廠的院子里。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把七八十公斤重的棉花包翻滾著裝到一輛輛汽車上，熟練地捆綁好剎車的棕繩。興奮地給司機(jī)招手示意，目送著轟鳴的汽車緩慢的駛出大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團(tuán)里下達(dá)了新的任務(wù)。由加工廠抽調(diào)18名身體強(qiáng)壯的年輕人。立即出發(fā)到沙灣縣南山榆樹溝伐木。要求在40天內(nèi)完成兩千立方米的伐木任務(wù)。乖乖，這是一場硬仗！又苦又累，聽說房建連的一個(gè)伐木工人就被木頭搟面條（壓死）個(gè)球了。可千萬不要派我去伐木。去不去由不得你！是廠里研究決定的。先開動(dòng)員會(huì)，號召大家發(fā)揚(yáng)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堅(jiān)決打贏伐木戰(zhàn)……！會(huì)場里喊起來激情豪邁的口號，堅(jiān)決完成任務(wù)，伐木光榮。文革中期的革命覺悟鼓舞著人們的沖天干勁。響應(yīng)毛主席的偉大號召，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敢叫日月?lián)Q新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狗娃子和我被選拔到這個(gè)叫“伐木敢死隊(duì)”的戰(zhàn)斗集體。十八個(gè)人，由老班長郝常炎帶領(lǐng)大家上山伐木，心里踏實(shí)了許多。心中泛起一種無助的膽怯和無奈的驕傲與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老班長取了個(gè)上海知青曹秀美當(dāng)老婆。傳說是曹秀美心臟病昏倒被老班長人工呼吸救了命，才產(chǎn)生了愛情。在全團(tuán)都傳為佳話。她們恩恩愛愛，生了一男一女。我和狗娃子經(jīng)常把她的寶貝兒子牛牛藏起來，像玩具似的逗樂玩?！?！上海鴨子能說會(huì)道，常常被她講的大上海的花花世界的故事感到無比神秘……！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瑣碎她總喜歡指指點(diǎn)點(diǎn)。因此，大家親切的喊她“曹指導(dǎo)員”。這次伐木，她給大家鼓勁加油??，還給老班長帶了一壺老酒和一盆子肉沫炒咸菜疙瘩。哈哈……她特意交代。給我留點(diǎ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蓋著篷布的敞篷汽車?yán)宜狸?duì)員們顛簸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凜冽的寒風(fēng)倒灌在車廂里，凍得勇士們哆嗦發(fā)抖，每個(gè)人的嘴巴里不停地噴射出一股白煙，寒氣逼人！有人打開被褥包裹著身體。有人蒙著頭打起了呼嚕。搗蛋的狗娃子寒暄地給大家嘮叨著山里原始森林的神秘和美景。說的是云里霧里，天花亂墜！要是遇見你大哥狗熊咋辦？老班長風(fēng)趣地挑逗著狗娃子。那就裝死唄……。哈哈哈哈哈哈，一車人笑得前仰后合，你擠我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天色已晚。汽車哼哼唧唧地停在了伐木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這是一三三團(tuán)伐木場的轉(zhuǎn)運(yùn)站。負(fù)責(zé)伐木和轉(zhuǎn)運(yùn)木材的是房建連的排長黃克家。湖南人。能聽懂他說的話算是個(gè)人才了。他把大家安排到一個(gè)不太寬敞的地窩子里。一排長長的木板床?？梢运氯嗳恕Ｋ蓸渲l在火爐子里劈哩叭啦地燃燒，濃煙與烈火被土火墻呼呼地吸進(jìn)肚子里，散發(fā)出濃郁的松油香味把溫暖灑滿地窩子里的每一寸空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清早起來，大家排隊(duì)在旁邊的地窩子食堂打飯。不要飯票，包谷面窩窩頭，包谷面糊糊隨便吃喝。還有那散發(fā)著臭腳丫味道的蘿卜咸菜疙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黃排長開會(huì)專門講了安全伐木的注意事項(xiàng)。一定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千萬不要蠻干，那是要砸死人的。具體情況大家跟著我上山看看就清楚了。說完，每個(gè)人發(fā)了一幅四個(gè)齒的鐵馬掌，用牛皮繩子牢牢地捆綁在腳上。防止上山爬坡打滑摔倒山下要了小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大家扛著一米八長的寬齒鋼鋸，舉著黑旋風(fēng)李逵用的月牙型鐵板斧頭，拿著搟面杖粗的撬杠，跟著老黃沿著冰凍的山溝河床艱難地行進(jìn)！經(jīng)過石門洞，流水被凍結(jié)成冰的瀑布，和一架木橋緊緊的擁抱著，泉水被凍結(jié)在河道里，智慧的人們將厚厚的冰層順著河道的流向鑿開一條深深的滑道，就像是奧運(yùn)會(huì)上山車的滑道一樣。四米長的木頭從幾百米落差的山上瞬間就飛流直下，眨眼功夫就箭一般的飛鏢到木材場那塊平整的土地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開始伐木了。老黃先在松樹的一面下鋸，兩個(gè)人用力均勻一推一拉，鋸齒嚓嚓嚓嚓地進(jìn)入木頭的皮層，金黃色的木屑隨著鋒利的鋸齒吐了出來。感到有點(diǎn)夾具了，便抽出鋼鋸，拿起鋒利的斧頭斜著劈開一個(gè)斜面，然后在松樹背面再下鋸，只需要來回一二十下，那棵郁郁蔥蔥，參天挺拔的身軀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伴隨著一聲“順山倒”的呼喊聲，呼呼啦啦轟隆一聲摔倒在半山腰……！一棵接著一棵的身軀相互撞擊著滾在一起。就像是那些抗美援朝犧牲的戰(zhàn)士……！多么的讓人痛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不好了，要出大事了。狗娃子在用撬杠用力撬動(dòng)著一根木頭。它是上面幾十根木頭的支撐點(diǎn)。它一松動(dòng)，幾十根木頭就會(huì)翻滾著沖下山坡。也就是搟面條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我和老班長就在旁邊。不要蠻干，不要?jiǎng)幽歉绢^。話音未落，狗娃子已經(jīng)把那根木頭撬開了。只見那堆木頭開始松動(dòng)著下滑滾動(dòng)……！狗娃子機(jī)靈地閃身退到山坡上。老班長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逃命似的躲到身后的一個(gè)山洞里，木頭就從洞口刷刷的飛下山去。老班長大聲罵道：你個(gè)狗日的想死了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嚇人了。要不是老班長拉那一把，恐怕就真的要被搟面條了。非壓個(gè)粉身碎骨不可。那也就埋在深山與松樹相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怕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你狗日的光棍好辦，老班長的孩子老婆咋辦？咋辦……？狗娃子目瞪口呆，呆若木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大家總結(jié)了教訓(xùn)。干出了經(jīng)驗(yàn)。每天伐木兩百多立方米。老黃排長大手一揮，照這樣干，可以早點(diǎn)回家過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太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照射著滿山遍野的松樹林。對面山坡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馬鹿，高高的昂著頭，發(fā)出嗷嗷的叫喊聲，好像在怒罵著那些破壞家園毀壞森林的罪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照樣，嗷嗷嗷嗷，順山倒…順山倒的伐木聲像野狼的吼叫，在深深的山谷里回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伐木的敢死隊(duì)員們超額完成了任務(wù)。滿載著罪惡，疲憊和喜悅凱旋而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為了獎(jiǎng)勵(lì)砍伐森林的功臣們，每人獎(jiǎng)勵(lì)一幅一米二寬的鋪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正好，哥就要結(jié)婚了。我把狗娃子的那一幅鋪板，向他求情要了回來，算是送給哥嫂結(jié)婚的一份厚禮……！期盼著嫂子生個(gè)胖娃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狗娃子嘟囔著，等我娶老婆的時(shí)候你得還給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到那時(shí)候睡的是彈簧床，你狗日的要是動(dòng)作太猛，它會(huì)把你彈到頂棚上……！</span></p><p class="ql-block">哈哈哈，他那青蔥的笑聲一點(diǎn)也不羞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2022年9月10（中秋節(jié)，教師節(ji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原創(chuàng)于石河子市。</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