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關(guān)于每年一回的回鄉(xiāng)祭祖，有的地方講究立秋前，有的地方得需農(nóng)歷七月十五后，我們村鄉(xiāng)俗則是一入農(nóng)歷七月即可。當我還在娘子關(guān)的時候，大姐就打電話告訴我，今天（農(nóng)歷初二）陪父母回村上墳，順帶著看看總是出現(xiàn)在夢里的故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爺爺奶奶的墳在村里，姥姥姥爺?shù)膲炘谶h一些的郭家溝，那里早無人煙，路遠且荒草叢生，往日的山路不見蹤跡，只能踏草開路，走起來異常艱難。去時汽車只能開到郭家溝的山梁上，需步行下到老深的山底再爬一個小坡才到，負責(zé)開車送母親去郭家溝的老公自然就要比我早出發(fā)。</p><p class="ql-block"> 郭家溝偏僻荒涼，每年上墳時我們總開玩笑說小心遇見狼，得有男人同往才安全。去年大姐二姐和哥陪著母親去，今年哥有事，博楠恰好在，遂與姨姨姥姥們一起，去往郭家溝。</p><p class="ql-block"> 我三歲時姥姥去世，對姥姥的印象只是家里掛著的一張照片，大姐二姐則不然，基本在姥姥家長大到了上學(xué)時。常聽大姐說，姥姥在世時總問小不點兒的大姐：“姥姥死了你給姥姥上墳不？”大姐自是肯定的回答。</p><p class="ql-block"> 在姥姥家長大的二姐亦如此。</p><p class="ql-block"> 三歲的我自然記不住姥姥對我的好，倒是對姥姥的小院、一進門的大水缸、與門對著的灶臺和窗臺上的貓洞記得清楚。</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即便不知道姥姥究竟問沒問過我和大姐二姐同樣的問題，小時候我倒是常陪母親給姥姥上墳的。那時候沒有車，炎熱的夏天里，我們常常是下溝再爬坡、頂著烈日走得快沒了力氣才到得姥姥姥爺?shù)膲烆^。記憶中母親先將貢品擺好，點上香，再將紙錢燒罷，便坐于墳頭，一邊念叨一邊哭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母親哭聲起，年幼的我們雖不懂母親的心酸與痛傷，卻是看不得自己最親的人哭得那么的傷心，然后就跟著一起哭，常常會哭得不能自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縱隔許多年，行文至此，眼淚依舊止不住地往下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后來陪母親給姥姥姥爺上墳大多是大姐二姐了，我則陪父親給爺爺奶奶點香燒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今天依舊是，只是父親逢九依風(fēng)俗不能到墳頭，哥哥便替了父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拜祭完爺爺奶奶后我和哥哥等著燃香燒盡，干脆于墳邊坐了下來，一邊看著近草遠山，一邊吹著舒涼山風(fēng)，一邊說話聊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好多年沒有和哥哥這般聊天了，我們聊時事聊人生聊信仰也聊共同喜歡著的文學(xué)。想當年哥哥可是文藝青年，自己的小本本上都是原創(chuàng)詩，不曾想一入商門深似海，從此無暇顧詩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香燃盡，別爺奶，山路回轉(zhuǎn)，舞蝶鳴蟬。抬眼遠顧，幾多愁。滿眼綠蔥蔥，卻是殘垣斷壁，草上墻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唉！難尋故鄉(xiāng)舊模樣。?</span></p> <p class="ql-block"> 左邊的那座山叫“雞罩山”，只有它還是原來的樣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攤平的那一大片，應(yīng)該是后來的學(xué)校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哪怕殘屋斷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也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竟然不敢肯定，我家在哪里。</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少小離家老大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村鄰相見不相識，</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笑問你是誰家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道別鄉(xiāng)親遠，人齊忙起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蹭吃一小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肚飽不忍去，懷舊尋憶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亂石走無路，識標尋舊痕。</p> <p class="ql-block"> 這面墻還在！小時候上學(xué)時候，就喜歡沿著窄窄的護墻走，害怕又開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冰蘭姐姐家的樹，忽然想問問，孤獨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還是夢里的那個家嗎？</p> <p class="ql-block"> 小時候，經(jīng)常坐在大門口看遠處，遠處有山，有盤山路，有汽車，還有一處一處的炊煙。</p> <p class="ql-block"> 我在這里的時候，這個溝坡常常是滿坡花，還有我們過家家的用的各種“破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記憶中能走馬車能過一輛汽車的“馬路”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是我們過家家用的大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金針地里的小榆樹長成了大榆樹</p> <p class="ql-block"> 無論走多遠，歸來即是故鄉(xiā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