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斷玉殘?jiān)隆?09 （少女情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民兵隊(duì)長陳柱子心中的半自動步槍，在他的腦海里繼續(xù)瞄準(zhǔn)著，他的右手食指已經(jīng)在緩緩?fù)罂蹌影鈾C(jī)，尋找最佳時機(jī)把那個大個子男人一槍斃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哎呦！真累??！”李秋月直起腰，用小拳頭捶了捶累得有點(diǎn)發(fā)酸的后腰，看著陳剛“剛子哥！咱倆換換行不？讓我也玩一會兒這個機(jī)器。我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笑著說：“行！你過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和陳剛換了個位置，陳剛開始給李秋月遞麥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對著大妮一笑，“大妮姐！讓我來給你當(dāng)徒弟，我這個徒弟一點(diǎn)也不比剛才那個徒弟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在心里說“這個李秋月，處處都要占先，俺剛剛和陳剛干的順手了，還沒過高興勁呢？你就頂了位子?！?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一站到大妮旁邊，悄聲對大妮說：“大妮姐！你看那邊那個男人老往你這邊看。那個人是誰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悄聲說：“別理他！剛才俺已經(jīng)看見他了。咱們繼續(xù)干活，別往他那邊看?！?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忽然感覺神經(jīng)有點(diǎn)緊張，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憑她的直覺，那個男人一定和大妮認(rèn)識?？茨莻€人的眼神，不是良善之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偷眼看了大妮一眼，發(fā)現(xiàn)大妮的臉色有點(diǎn)發(fā)紅。她心里明白，不能再和大妮提那個男人了，顯然，大妮和那個男人的關(guān)系不簡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時候，李秋月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常的輕松感。她快速地側(cè)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李秋月的一只腳踩在腳踏板，兩手接過陳剛遞過的麥桔，學(xué)著大妮的樣子在滾輪上翻轉(zhuǎn)著。站在她旁邊的大妮，這會兒的腦子里有點(diǎn)走神。竟然把腳丫子從踏板上撤了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一只腳踩了幾下腳踏板，脫粒滾輪前后晃動了幾下沒轉(zhuǎn)起來。李秋月自己嘲笑自己說：“哎呀！看看我這腳，一點(diǎn)也不給我長臉，踩了兩下，不像是踩的脫粒機(jī)腳踏板上，倒好像踩的狗屎上了，這個臭！丟死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的話還沒落音，逗得幾個人都咯咯笑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的眼睛里溢滿了笑容，她欣賞地看著李秋月，心里說：“這個李秋月真有意思，說句話，也透出那么一股機(jī)靈勁?！?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姐！你別光看我笑話，快幫我踩踏板呀！”李秋月大聲提醒大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笑著說，“你先自個踩幾下，感覺感覺，找到感覺了，多踩幾回就順溜了。踩踏板這種活，沒有啥竅門，就是得知道咋樣借力，讓小腿和腳隨著滾輪的慣性使勁?！?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呵呵！我也行啦！”李秋月高興的叫了起來?！皠傋痈缈禳c(diǎn)！遞麥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你手上不是有麥秸嗎？”大妮提醒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呀呀！真是騎著毛驢找毛驢。一高興找不找東南西北了！呵呵！帶勁！真帶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興奮的把手上的麥秸伸到滾輪上，“刺啦！”手上的力道不夠，整個麥秸稈一下子被滾輪帶進(jìn)脫粒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呀？剛才光顧著高興了！沒想到這玩意還會尥蹶子?。亢冒。烤垢也宦犜?？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聽李秋月這么一咋呼，黃大妮和黃小強(qiáng)都楞住了，不知道李秋月說的是那一路的黑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功夫不大，她脫粒的動作已經(jīng)像那么一回事了。大妮在心里對李秋月暗挑大拇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的心思，這會兒可沒有完全在脫粒機(jī)上，她的思緒隨著那個男人的離開，飄遠(yuǎn)了。她在心里暗自琢磨，剛才那個男人一定是來看大妮的，不然大妮也不會臉紅，要是大妮跟了那個男人，陳剛自然還得回知青之家吃回頭食。回頭食明擺著就是我和譚小玉，至于將來陳剛是誰的一碟菜，那倒是不當(dāng)緊，當(dāng)緊的是讓他這只迷途的羔羊懂得知難而退。怎么才能讓陳剛動這個心思呢？看來，給他點(diǎn)破這一點(diǎn)很有必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想到陳剛再也不會迷戀黃大妮了，李秋月整個人從里到外感到輕松，臉上也掛笑了，大腿也抬得更高了，小腿也踩動的更歡快了，那只踩動踏板的腳好像不是在踩踏板，而是在跳動芭蕾舞步。整個人渾身的細(xì)胞都在激動，都在歌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激動興奮的李秋月，手和腳的配合是那么協(xié)調(diào)，給所有人的感覺，此時的她不會是第一次操作脫粒機(jī)的新手，更像一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熟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剛子哥！動作快點(diǎn)，給我遞麥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千里馬速度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快速踩動腳踏板，她的速度讓大妮都感到有點(diǎn)吃力了。幾個人誰也不說話，全神貫注地忙著手上的活?？蠢钋镌聝叭灰呀?jīng)是一個踩踏板熟手的樣子，大妮把腳伸了過去， 大聲說“俺和你一塊踩?？窗涯憷鄣?，都出大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小腿一用力，脫粒滾輪快速的旋轉(zhuǎn)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站在腳踏位上的兩個女子，好像振翅欲飛的兩只漂亮的鴿子，胸脯一動一動地起伏著 ，兩只手好像煽動的翅膀，紅紅的臉龐，亮亮的汗珠，隨風(fēng)飄蕩的秀發(fā)，看起來是那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她們的胸前，脫粒滾輪蕩起的麥葉和纖塵，好似藍(lán)天上的薄云，更像一層飄逸的薄紗，把女性的美，裝飾的朦朧而玄妙。兩個女孩，靈巧的臂膀，一接，一送，一按，一甩，好像麥秸在她們的手上都有了靈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她們奮力地踩踏著，身子起伏的幅度比剛才大了些，顯然，長時間的勞作，她們的力量在漸漸的減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天氣逐漸的熱了起來。明晃晃的太陽，帶著挑釁，帶著欣賞，把灼熱的光芒撒向大地。打麥場上的人們個個汗流浹背，個個凝眉瞇眼，小心躲避著，不讓從上到下，從左至右，飄飛下來的麥葉屑和糠塵飛進(jìn)眼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剛剛在脫粒機(jī)操作位上又說又笑的李秋月，突然大聲“哎吆”了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邊喊，一邊扔掉手上的麥秸，兩手使勁在身上亂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哎呀！癢癢死我了！大妮姐！快幫幫忙！看看我身上跑進(jìn)什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也停住了腳上的動作，趕忙把李秋月拽到脫粒機(jī)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李秋月，走到李秋月身邊，把嘴湊近李秋月的耳朵，如此如此述說了一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真的？你個大妮姐！咋不早說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向譚小玉招招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小玉！快！給我?guī)蛡€忙！我快癢癢死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譚小玉應(yīng)聲，跑了過來。“秋月姐！你咋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別問！趕快和我走！”李秋月一手拽住譚小玉的胳膊就往回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剛才大妮告訴李秋月，麥穗上的麥芒飛進(jìn)她的領(lǐng)子里了，這時候不能用手抓，越抓手上的麥芒也會沾的皮膚上，最好的辦法就是打上幾盆水，從頭到腳澆下來，把那些粘在皮肉的麥芒沖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拉上譚小玉趕快往知青之家跑，身上癢癢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平時走路時故意拿捏的姿態(tài)，低頭一路緊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了知青之家，大聲說：“小玉！快！幫我打盆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譚小玉答應(yīng)著，跑進(jìn) 小伙房，須臾，端著一大盆水，回到兩個人的寢室。只見李秋月，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脫得一絲不掛，光溜個身子，兩手接過譚小玉端來的水盆，把盆往寫字的桌子上一放，從掛衣鉤上扯下毛巾往水里一涮，高舉毛巾，讓水從頭到腳，從胸脯到小腹淋了下來。一下、兩下、無數(shù)下，直至把一大盆水都淋光了。她的身上才舒服了。涼爽的井水，不僅沖跑了沾在肌膚上的麥芒和灰塵，也洗去了黏唧唧的汗水。她用手指梳理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大睜著眼睛看著愣神的譚小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小玉！你看啥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譚小玉笑了笑，臉上飄過一抹羞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秋月姐！你脫光的身子真好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光身子有什么好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美滋滋的。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長得啥樣？那時在學(xué)校，每到假期，媽媽都會帶她去公共浴池洗澡，到了浴池里邊，她往往會站在浴池里的大鏡子跟前，挺直身板，半帶羞澀，半帶傲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特別是臨下鄉(xiāng)插隊(duì)那一次，那時是冬天，進(jìn)到浴池把大棉襖大棉褲一脫，渾身輕松地跳進(jìn)碧波蕩漾，云氣繚繞的大池堂里。媽媽給她從頭到腳，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洗，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擦，洗了前胸，洗后背。還用香皂，把她的胳膊和大腿也都打了個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她看著被熱氣騰紅了臉的媽媽，一股感激之情在心中蕩漾，她情不自禁兩手抱住媽媽的脖子，親昵地說：“媽媽！讓我給您洗洗身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媽媽沒有說話，坐在臺階上，任由秋月在她的身上搓搓洗洗。給媽媽洗好了，她笑了，向媽媽飛了個媚眼，像只小燕子飛去到淋雨處沖洗起自己的身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沖干凈身子，走到洗頭的大鏡子前，開始洗那頭濃密的秀發(f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她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著看著，不由發(fā)出一聲輕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鏡子里的自己是那樣的清秀。光溜溜的身子，線條流暢，曲線優(yōu)美，胸前那兩個好似小面包似的乳房剛剛發(fā)育的有了雛形。乳頭好像一粒豇紅色的寶石，圓而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她的目光又往小腹上看，平滑細(xì)膩，白如凝脂。她掃了一眼小腹下處，嫩嫩細(xì)細(xì)的體毛，宛若一只待飛的雛燕，柔軟而又乖巧地爬俯在那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秋月姐！再沖一沖！這回就不會癢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笑著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癢癢了！小玉！你也沖沖吧！沖沖身上的汗，感覺舒服多了！要不我來給你洗？”李秋月故意打趣地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才不用你呢！我擦把臉涼快涼快就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就在李秋月和譚小玉在知青之家洗洗涮涮的時候，脫粒機(jī)那邊， 機(jī)器和人比剛才轉(zhuǎn)得更歡實(sh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現(xiàn)在，脫粒機(jī)工位上就剩黃大妮一個人，只見大妮不急不慌，站到脫粒機(jī)操縱位上 ，腳下一使勁，脫粒機(jī)的滾輪旋轉(zhuǎn)了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陳剛把手里的麥子遞給了大妮，大妮把麥穗壓向滾輪，翻了兩翻看看麥離脫盡了。右手扔掉空麥桿，左手又接過黃小強(qiáng)遞過的麥桔。大妮手上的動作飛快，陳剛和黃小強(qiáng)緊著忙活。三個人配合的很是默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臉上蕩漾著笑意，臉龐紅紅的，細(xì)微的汗珠從毛孔里溢出，臉上，脖子上洇濕一層潔白的暈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陳剛認(rèn)真地給大妮遞麥秸，眼睛里流露出興奮和欽佩。他心里暗暗說：“大妮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可以說是心靈手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相互之間互相欣賞的時候，眼神自然與平日不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會兒的陳剛，目光既熾烈如火，又溫柔如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現(xiàn)在的心情也是格外愉快，她看向陳剛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愛憐和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他們兩個人愉快的忙活著。這個遞麥秸，那個脫麥粒，一遞一接，傳遞著彼此的情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愉快的心情，給兩個人的臉上，都涂上一層亮亮的油彩，綻放的笑容里，蕩漾著甜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陳剛一邊給大妮遞麥秸一邊說：“大妮！你干活真利索，讓人瞧著心里就舒服。你干活的姿態(tài)，很優(yōu)美，好像一只扇動著翅膀躍躍欲飛的鴿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枯燥的農(nóng)活在你手上，變得輕松了!你的美是勞動者的健康美?！?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你可真會說話，干活有啥美的？一天到晚灰頭土臉。哪像你們大城市里的人，一個個細(xì)皮嫩肉，穿得干干凈凈?！?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你以后就看不見細(xì)皮嫩肉的知青啦!我們以后就在皇糧峪扎下去啦 ！過不了多久，我們這些知青，和你們站在一起，外人就分不出來那個是知青？那個是地道的農(nóng)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你別說笑了!山雞和大雁什么時候也能分出來。沒聽說 ，飛來的大雁能不飛走的？那是不到時候，到時候就都會飛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咦？大妮!你咋這樣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問話的語氣不免有點(diǎn)好奇的韻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 接過陳剛手里的麥子說：“不光俺這樣想，整個皇糧峪的人的都這樣想。你們是外來的大雁，俺們皇糧峪的人多羨慕你們這些知青??！俺們皇糧峪的人，恨不得都變成大雁，飛到那海闊天高的大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俺娘供小強(qiáng)上學(xué)，想的就是讓小強(qiáng)能變成一只大雁，將來飛得高高的遠(yuǎn)遠(yuǎn)的。俺們這些鄉(xiāng)下人還惦記著往城里去，你們這些城里人還能喜歡上俺們皇糧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聽了大妮這句話，陳剛略微思索了一下說：“也許你說得對，可是我真得挺喜歡皇糧峪的。說不上什么原因，一來到皇糧峪就喜歡上這里了?？粗@里的鄉(xiāng)親們就有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話你可當(dāng)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當(dāng)然是當(dāng)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當(dāng)真俺就問問你！讓你在皇糧峪待一輩子，你能待得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黃大妮問陳剛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分明帶出幾分挑逗的神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看到這火辣辣的眼神，陳剛的臉不由紅了。他不敢抬頭直視大妮的眼睛，而是嗨嗨一笑，借著笑聲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你咋不說話呀？”大妮追問了一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呵呵！別人待得?。∥揖湍艽米?！”陳剛說完，臉上又是憨憨一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我換換你吧！你看你臉上的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大妮把腳從脫粒機(jī)上收回來，站直身子，粉面帶笑，美目含春，用力把頭往兩邊甩了甩。顯然是在用力往下甩臉上的汗珠。她的這個甩頭動作，讓陳剛一下子就想到了，從水里挺頸出水的鴛鴦。心里不由生出幾分贊嘆。果然是個漂亮美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男人看見美女，大多數(shù)人都會凝神注目，認(rèn)真欣賞一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對自己看美女的眼光從來不避諱。他的目光里沒有邪念，有的是對美的欣賞和贊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時候，李秋月和譚小玉朝這邊走了過來，兩個人邊走邊看，看著在脫粒機(jī)上脫粒的大妮和遞麥秸的陳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秋月從大妮的臉上和表情上，看出點(diǎn)什么來。特別是陳剛那雙色瞇瞇的眼睛，好像釘在了大妮的臉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哎呦！壞了！這兩個家伙真勾搭上了！”李秋月心里想著，用胳膊肘碰了下譚小玉?！澳憧矗∷退遣皇呛馨闩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黃大妮的目光溫柔地看著陳剛 ，趕緊從懷里扯出那塊帶花的白手帕?！翱?！擦擦臉上的汗！你臉上的灰和土都快活成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陳剛憨憨一笑：“真得？”他拿起大妮的手帕看了看，臉上一副欣賞的表情。手帕上兩只大燕子給一只小燕子喂食的圖案，給人的感覺是那么溫馨。他把手帕從右手交到左手，揚(yáng)起右臂，用小臂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下，把手帕又還給了大妮?！斑@個圖案真溫馨，不舍得拿它擦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待續(x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