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撰文:東籬采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圖片:網(wǎng)絡(lu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們常說三歲記到老,可能我生性愚鈍,四歲之前的人和事,只記得幾個零碎的片段。我家是黃河三門峽大壩庫區(qū)移民戶,胞弟小我四歲,胞弟在新院子出生,老院子時的記憶就是我四歲之前的了。些許鏡頭總在腦海里朦朦朧朧,如夢如幻。</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被反鎖在家里的孩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家老院子南北兩個廂房,二伯父家的坐北向南,我家的坐南向北。房子是土墻藍瓦頂結(jié)構(gòu),共三間,中間一個兩扇的木門,灶臺案板水缸在中間里,兩頭各一個土炕,小窗戶是雙開木窗扇外掛一木格子窗框。</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55, 138, 0);">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遷移到新院子的房子,就是老院子里房子拆掉蓋過去的。</b><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父母去大集體干活,走時我還沒有睡醒,就把我反鎖在家里,太陽出來了,我醒了,一陣大哭,叫媽喊爸。對面房里比我大兩歲的二堂哥搭話了,關(guān)切的語氣:“XX,你別哭,咱三大三媽上地里干活了,到吃飯的時候就回來了?!蔽铱拗f“我想出去,開不開門?!倍缯f,“我也鎖在屋里出不去,你上到灶臺上,看門有沒有從外面鎖,要是沒鎖,看能不能拉開?!蔽遗郎显钆_,更夠不著門了,后面的情景忘光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砸水缸,但不是司馬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家院子門前有一口水井,院子的北鄰是生產(chǎn)隊的倉庫院和飼養(yǎng)院。井的旁邊放置了十幾口水缸,有完好無損的,也有幾個破的。一次在井邊水缸旁玩耍,連我四五個小孩,有二堂哥、舅舅(與二堂哥同歲),其他人沒了印象。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應(yīng)該什么不應(yīng)該,玩著玩著他們幾位開始用石塊砸水缸,咣當(dāng)咣當(dāng),他們砸的興高采烈,忘乎所以,我比他們小,被嚇得躲避在一旁,不敢吭聲。突然,舅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只見他用手捂著膝蓋,鮮血從指縫里流了出來,原來,被砸后飛濺的水缸碎屑刺破了舅舅膝蓋的皮膚,記憶也就定格在這個鏡頭里,究竟是被他們幾個誰砸的,肯定不是司馬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獨自去找父親的小娃</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時候社會治安特好,人販子之類幾乎沒有。五歲左右的舅舅從十幾里外的村里獨自來我家,是有事還是來玩我不知道,只記得媽媽上地里干活了,父親在大隊部(那時父親是大隊會計),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對舅舅說,你等著,我去大隊叫我大。大隊部在比我家院子高幾大埝的地方,一公里多遠。我一個人邁步而去,上了第一個坡,一位嬸嬸看見了,問我一小孩不在家,亂跑干什么?我說我舅舅來了,我去大隊叫我大。嬸子問我要不要幫助,我說不要,我認得路,她夸我小小娃子的還挺能。我小跑步繼續(xù)前行,后面又不記得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偷玉米的小小共犯</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母上地里干活前,把我托付給隔壁保管員朝爺照看。我在朝爺那里睡著了,朝爺把我放到床上,反鎖了保管院的大鐵門,去看近處的莊稼去了。朝爺回來后,很是平和的慢條斯理的給別人說,不好啦,有了小賊啦,隊里的玉米被小賊偷走啦。原來我醒來后,院里只我一個人,又出不了院子。北邊隔壁院大我三歲的小姐姐,讓我把保管院里的玉米穗從大鐵門的下面遞給她,她用個籃筐分兩次裝回了自己家。不記得朝爺曾問過我什么,也不知道朝爺怎么破的案,他說從小姐姐家取回了二三十穗玉米。這件事后來還被媽媽作為笑談講過好幾次。</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平生的第一次照相</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第一次照相,是四歲左右,不敢肯定是之前還是之后,照片上四個人,后排的小哲伯個頭小但年長站中間,他的一邊是父親、一邊是馬丁虎叔叔,我站在小哲伯前面,比他的膝蓋高一點,那時的他們都風(fēng)華正茂。照片在我三十多歲時,還在父親桌子上方的鏡框里,后來不知被哪個妹妹把鏡框里的照片分走了,再也沒有見過。照相的地點是靈寶縣人民照相館,黑白的。那晚我們就住在照相館的二樓上,是木地板,半夜時分我要撒尿,屋里沒有衛(wèi)生間,馬定虎叔叔說,小娃就尿地板上算啦,父親就真的讓我尿在地板上,他用報紙擦了又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童年與許多同齡人一樣,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受年代的局限,大環(huán)境與條件的制約,父母沒辦法把我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們只能被放養(yǎng),我們生來不帶嬌貴,更容易滿足與幸福;因為懵懂和遺忘,也就沒有苦痛,沒有辛酸,我的同歲人有的名叫躍進,正是大躍進三年困難時期,大人們說孩子也跟著受餓,我卻沒有一絲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四歲之前,雖然僅有這幾段碎片記憶,但回憶起來還是美美的。但愿現(xiàn)今的孩子們的童年生活豐富多彩,成長路上陽光燦爛,健康快樂!</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