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李白有詩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武漢是我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地方,而江蘇揚州市江都區(qū)(原江都縣)則是我的老家,也是我兒時生長的地方,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回去為叔祖母送行后,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地方。一定要回揚州看看,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強烈的愿望。2010年4月下旬,我和弟弟兩家四人結(jié)伴,在煙花三月重返老家,終于實現(xiàn)了這個由來已久的愿望。</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作者在揚州東關(guān)留影</b></p> <b>1. 兩地之間變近了</b><br><br><div>以前從武漢回揚州是很麻煩的,最早是坐船,在漢口上船,要用差不多兩天兩夜的時間才能到鎮(zhèn)江,然后在鎮(zhèn)江乘輪渡過江到六圩,再乘汽車到江都,算下來要耗時兩天多。更不方便的是,江輪到達鎮(zhèn)江的時間一般是后半夜,要等到輪渡開航,還要在碼頭等幾個小時。后來兩地之間有火車了,本來不到500公里的路程,火車卻要繞來繞去,也要花上不止一夜的時間。這路途不便,也是我多年來未曾回老家的原因之一,要不然早在2004年就可成行了。<br>現(xiàn)在好了。自從武(漢)合(肥)鐵路通車,動車的速度達到每小時250公里,武漢到南京之間的路程只需3個半小時就夠了。再加上南京揚州間早就通了高速公路,一個小時就可以從新街口到文昌閣,簡直是太方便了。正好,在南京還有年過八旬的姨夫姨母,加上一群表兄弟。在南京旅游兩天,再順便看看他們,倒是個很好的安排。當然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div>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揚州市中心文昌閣</b></p> <b>2. 第一印象:揚州太美了</b><br><br><div>汽車一進入揚州市區(qū),馬路寬敞干凈,樓房新潮靚麗,交通暢通有序,街邊桃紅柳綠。大家一致感嘆:揚州城真整潔、真美麗。不過這還是揚州城西區(qū),是個剛剛發(fā)展起來的新區(qū),老城區(qū)也會這么漂亮嗎?<br>游覽了老城區(qū),大家真的信服了。從市中心文昌閣到四面護城河,處處景色都令人陶醉。古運河、天寧寺、御碼頭這些古跡,都與城市有機的融為一體,特別是東關(guān)一條古街,“整舊如舊”,成了揚州的一道特色旅游景點,十分讓人信服。<br>最令人贊嘆的是瘦西湖。瘦西湖雖然面積不大(比武漢的東湖小多了),但相當精致。特別是深厚的人文底蘊,更讓東湖難望其項背:五亭橋、二十四橋、熙春臺、白塔……可謂是移步換景。我們?nèi)ビ斡[的那天下午,園內(nèi)游人如織,摩肩擦踵。還不是節(jié)假日,就有如此的旅游高峰,令我們羨慕不已:羨慕此地得天獨厚,如此美好的文化遺產(chǎn),給揚州人民帶來了不盡收入!</div>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向民族英雄史可法致敬</b></p> <b>3. 瞻仰民族英雄史可法</b><br><br><div>在揚州廣儲門外梅花嶺畔,坐落著明末抗清英雄史可法的祠堂——史公祠。清順治二年(也就是南明弘光元年,公元1645年)四月,南明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xué)士史可法為抵抗清軍入侵,率揚州軍民與圍城清兵展開浴血奮戰(zhàn),終因眾寡懸殊,城破被俘,在揚州不屈被殺。嗣子副將史德威尋遺體不得,遂依史公遺愿,乃葬其衣冠于梅花嶺下,是為史可法的衣冠冢。自那以來,揚州人民極其崇敬史可法,并以各種形式紀念這位民族英雄?,F(xiàn)在,史公祠不僅保存完好,還被開辟成了史可法紀念館,成了揚州市一個極其重要的愛國主義教育場所和極好的旅游勝地。<br>作為史可法的后裔,我們?nèi)业绞房煞o念館瞻仰英雄,祭奠先人,并懷著崇敬的心情向史公敬獻了花籃。紀念館的領(lǐng)導(dǎo)和工作人員為保護史公祠做了大量的工作,這次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在此我們向他們表示深切的謝意!</div>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兄弟兩家在揚州史可法衣冠冢前留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中間為生活在揚州的堂姐史溶)</b></p> <p class="ql-block"><b>4. 找到了小時候住過的老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月26日一早,我們在揚州乘上4路公共汽車到達江都原縣城仙女廟。記得小時候聽老人說,仙女廟(鎮(zhèn))離揚州有十八里,要去一趟不容易??涩F(xiàn)在花3元錢便可以乘上去那里的公汽,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來來往往簡直是太方便了。</p><p class="ql-block">到江都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我幼年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河北三擺渡。其實我在1990年回鄉(xiāng)時便知道,現(xiàn)在三擺渡已經(jīng)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上游不遠處的一座利民橋。我記得在利民橋北岸緊靠大圣寺(現(xiàn)在據(jù)說是米廠)的東邊,有一座老式院子,院子里有兩進住房,中間還有天井與廂房,我就在南面一進的東邊房里出生并生活到十歲。經(jīng)過幾十年的滄桑巨變,江都已經(jīng)從一個小鎮(zhèn)變?yōu)橐粋€現(xiàn)代化的中級城市,這個老屋現(xiàn)在還找得到嗎?</p><p class="ql-block">一過利民橋,我便迫不及待地向那個方向沖過去。那一帶變化很大,因為原先荒涼的河北已經(jīng)是房屋林立了;那一帶變化也不大,因為那一片低矮的老房子還沒有改造。在一間又一間房屋之間穿行,覺得老屋就在附近,但又覺得都不太像……</p><p class="ql-block">到了原來的三擺渡口,我見到一位老人,便上前打聽。誰知這位老人就是我們家當年的鄰居,也是三擺渡上的撐船人。我小時候上學(xué)時,每天都要乘坐他們家人(也包括他)撐的渡船幾個來回。他比我大好幾歲甚至上十歲,雖然不認識我,但卻記得我的祖父、祖母,也記得我的父母回來結(jié)婚時的情景。他熱情地帶領(lǐng)我找到我們家的老屋,并向現(xiàn)在的房主人介紹:這就是這座房子原來的房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在江都仙女廟老屋前留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中間是鄰居和現(xiàn)住戶)</b></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這座房子已屬房產(chǎn)部門所有,住戶是一位與我們年齡相仿的婆婆。她正在忙著做飯,但還是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領(lǐng)我們進屋參觀,并應(yīng)我們之邀,與我們一起合了影。院子里還養(yǎng)著一條狗,見到我們來也激動得不得了,尾巴一個勁地搖動。臨走時,女主人還熱情地留我們吃飯。當然,我們婉言拒絕了她的好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童年時在后院里的留影</b></p> <b>5. 新老朋友相會令人難忘</b><div><br>離開老屋,第二個目標就是前去江都商城附近的市一中去拜訪益中先生。<br>益中先生的父親是縣上知名的醫(yī)生,我們兩家是老世交。我小時候生病什么的,都得到伯伯、伯母的很多關(guān)照。1964年夏天我回鄉(xiāng)探望叔祖母,叔祖母當時就寄宿在他們家,整個暑假我都是和益中先生一起度過的。益中先生大我好幾歲,那時他已經(jīng)工作了,但每天都見到他堅持收聽廣播電臺播送的英語教學(xué)節(jié)目。那時候我是一個高一的學(xué)生,他的學(xué)習(xí)精神十分令我感動。后來他在中學(xué)當上一名稱職的英語教師,恐怕與此有很大的關(guān)系吧!<br>后來,與益中先生在網(wǎng)上再次相逢,并且一直保持著密切聯(lián)系。他一直動員我回家鄉(xiāng)看看,并要我回來后就住在他家。這次聽說我回來,馬上聯(lián)絡(luò)了諸多新朋舊友,在百樂門酒店為我們接風(fēng)。</div><div>10點多鐘,和益中先生在汽車站見面,雖然幾十年不見,一看到等候在車站的他,就知道這就是益中先生了。在他家剛剛坐定,嫂子就給我們送上了茶,緊接著,不少朋友就紛紛到了。他們之間有我幼年的老同學(xué),也有新結(jié)識的網(wǎng)友,還有特地從揚州趕過來的朋友。大家匯聚在一起,一見如故,無話不談,十分投機。<br>讓我深有感觸的是,這些朋友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仍然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這一現(xiàn)代化的工具,寫詩作文,筆耕不輟,有的文章還通過出版社正式出版了。這次一見面,朋友們紛紛拿出他們的大作贈送與我們,我們一一笑納,準備回家后好好拜讀。<br>晚上回到揚州,優(yōu)哉游哉兩夫婦又堅持要在一個新開的四方茶社請我們喝茶,與揚州文友的聚會一直持續(xù)到天黑。<br></div>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老哥劉宏文和夫人(前左二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及揚州朋友</b></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與本家兄弟史錫九(左)和</b></h5><h5 style="text-align: 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妹妹史錫萍(右)匯聚一堂</b></h5><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6. 重訪母校江都實驗小學(xu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江都實驗小學(xué),一直是我夢魂牽繞的地方,因為那是我兒時就讀的學(xué)校,是我人生啟蒙的地方。1953年,父親回老家安排我讀書的事宜,我進了江都實驗小學(xué)學(xué)前班,后來一直在這里讀完3年級,直到1957年我10歲的時候才轉(zhuǎn)學(xué)到武漢就讀,在這里,我度過了4年難忘的時光。</p><p class="ql-block">在老同學(xué)嚴京榮的帶領(lǐng)下,我們一起來到這里。一到校門口,我就覺得這里已經(jīng)大變樣了:門前的路已經(jīng)由土路變成了繁華的大街,土氣的大門已經(jīng)被高大的門樓所替代,校舍已經(jīng)由一棟棟平房變?yōu)闃欠?,操場也由泥巴地變?yōu)楝F(xiàn)代化的運動場……唯一沒有變的只有一樣,就是那群無憂無慮天真活潑的孩子,在操場上跑著、跳著、喧囂著。</p><p class="ql-block">看著看著,過去的記憶統(tǒng)統(tǒng)回來了:這個角上原來是我們的幼兒園,我們每天在那個敞亮的教室里看圖識字做游戲,中間還要吃一個熱騰騰的肉包子;那邊是我們一二年級的教室,下了課就在走廊里瘋啊叫啊好不熱鬧;那邊原來還有一個用來攀高的木架,我們經(jīng)常在那頂上倒掛金鉤……最值得記憶的是那個操場,那一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我們曾在那里開了一個營火晩會,也就是那一天我?guī)狭思t領(lǐng)巾。</p><p class="ql-block">那一天我也請一位隨行的朋友為我拍了幾張學(xué)校的照片,可能是因為技術(shù)的問題,這些照片我一張都沒有收到,這里只好給大家留下遺憾了…</p><p class="ql-block">當然,老同學(xué)也在我的腦海中一個個跳了出來:談?wù)袢A、嚴京榮、王泰民、汪長恩、史溶、莫娟、劉巍微……這次回來只見到少數(shù)幾位,沒有見到面的,借這個地方向老同學(xué)問好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老同學(xué)嚴京榮近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問到當年我們的班主任湯瑞芬老師,嚴京榮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原來幾年前這位一直深深印在我腦海中的尊敬的老師已經(jīng)離我們而去……還記得,因為我住在河北,放學(xué)后要一個人過擺渡,湯老師不放心,一直讓我隨著另一個路隊繞遠路回家,因為那是她親自伴送的一個隊??墒俏夷菚r不理解她的用意,還認為湯老師有意讓我多走路,非要犟著走近路,無論她怎么做工作我也不聽。直到湯老師取下我脖子里的紅領(lǐng)巾,我才徹底蔫了,從此后再也不堅持“走自己的路了”。</p><p class="ql-block">尊敬的湯老師,愿你在天堂永遠安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5px;">和老同學(xué)談?wù)袢A當年的合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