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別走了，中午在我家吃餃子”“?。★溩硬痪褪巧轿鞅馐硢?？”</p><p class="ql-block">這是我在山西壽陽縣郭王莊村和村里的一個大姐的對話。</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今年第二次進山西了。</p><p class="ql-block">這次的線路，沒有沿太行走，而是從辛集（因十一回老家看婆婆）進壽陽——介休——運城——最后到芮城結束。中間有很多縣城。它屬于晉中的黃土高坡，它沒有太行的雄偉挺拔、硬朗率直；但它具備了黃土高坡的醇厚蒼涼，腰桿一樣筆直，不過它還多了些柔情善良。</p><p class="ql-block">古村落對我的誘惑魅力四射，特別是山西；不是有句話說，地上文物看山西嗎？我無法用語言、文字來形容它的山水溝壑、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雕梁畫棟，我總覺得詞貧語乏；可它們的美與山西人相比還是稍遜一籌。</p> <p class="ql-block">山西人的美，帶有柔情蜜意。美在骨子里，從內(nèi)向外散發(fā)著幽香。</p><p class="ql-block">我的第一站，是壽陽縣尹靈芝郭王莊村。它坐落在大山深處，由于，連續(xù)幾天下雨，小溪的水也多了起來，從山上流到山下，在村中穿行，發(fā)出嘩嘩地聲音，把村子南北隔開。</p> <p class="ql-block">我們走在小河的北邊，一位八十歲的老人站在梯子上抹著房頂。我們一邊和老人打著招呼一邊往村里走。村里的窯洞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宛如一副油畫。這時，耳邊傳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對話。在河的北邊，只看到一個男人，那女人是只聽其聲，卻不見人；“大哥您在和誰說話呢！”我好奇地問著，“你抬頭，往對面看?！表樦蟾缡种傅梅较蛞豢?，在河對面，山上高高的屋頂上，站著一個大姐，她好像伸手就可以把天捅破一個窟窿。好一個晉中婆姨，高八度嗓門，紅紅的衣服，我心想，都說山西出美女，她一定非常漂亮。也只有在這里，才能聽到這樣無所顧忌得大聲說話。不用顧及旁人，不看別人眼色。我也加入到他們的聊天中了。</p><p class="ql-block">“大姐好嗓門啊！”我也放開了喉嚨，真有被解放了得感覺。像沖出鴿籠一樣。我把城市形容成水泥筑的鳥籠，人們不敢大聲說話，怕吵到左鄰右舍，就是在外面也不敢放開喉嚨講話，怕被說成鄉(xiāng)下人不懂規(guī)矩。</p> <p class="ql-block">大姐看到我在對她講話，又亮起嗓子喊到：“妹子，上來吧！到我家坐會兒?！蔽乙埠敛豢蜌獾鼗卮穑骸昂冒?！好??！”我跨過小河，來到對面山坡上大姐的院中。窯洞外的墻刷成了鵝黃顏色，窗戶里一盆我叫不上名字的花，開著嬌小的花朵，兩邊的門簾一藍一紅，鐵絲上倒吊著兩把傘，好像要接住天上落下的雨水；這不就是孩童們畫的一副水粉畫嗎！</p> <p class="ql-block">大姐熱情地掀開門簾，把我們讓進家。窯洞四白落地，干凈整潔；她把掛在墻上的相框拿下來，給我介紹著，這是兒子媳婦、這是女兒女婿。好幸福的一家人。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盆，你們中午就在我家吃餃子，這不我都活好面了。我看著桌上的面盆，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但時間尚早，我真有點戀戀不舍地告別了大姐，往村外走去。</p> <p class="ql-block">快到村口，遇到了64歲的王先生。他給我們講起了村子得過去和現(xiàn)在，并盛情邀請我們到他家吃莜面窩窩。我嘴上忙著道謝，心里真想留下來，其實，是不好意思。我過后反省自己，我常說：到了村里，就像到家一樣，到家是這樣的表現(xiàn)嗎？我還是太俗了，我常說脫胎換骨，我換了嗎？還號稱和鄉(xiāng)親們打成一片……真是慚愧至極，我為我地表現(xiàn)而懊悔！</p> <p class="ql-block">下張家莊村，位于山西省呂梁市汾陽市峪道河鎮(zhèn)南面。我走進一個掛有兩塊金黃牌匾，上書“馬玉藻故居”“馬子安故居”的院子。院子干凈整潔，對面是二層木結構小樓，雖已破敗，但幾根斑駁的木柱依然抖擻著精神屹立在房子的前面，為主人站崗護院。西面屋子，玻璃錚亮，青磚砌的窗臺上幾個西紅柿在無聊的相互對望著；東面兩扇木門，臉上布滿皺紋，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風雨滄桑；門前大石條磨得光滑油亮，十幾顆核桃悠閑自在地曬著太陽。</p> <p class="ql-block">“有人嗎？”我的一嗓子，從西屋走出了一個70多歲的老先生。</p><p class="ql-block">我忙上前說到：“您好，這是您的家嗎？”</p><p class="ql-block">“不是，我是給這家主人看房子的?！?lt;/p><p class="ql-block">老先生讓我們進家，給我們講起了主人的故事。爐中火苗一竄一竄的，屋里的窗臺上，一個老物件在靜靜地看著我們，聽主人述說過去的往事，仿佛它也有許多話要對我們講。</p> <p class="ql-block">老先生熱情地非要給我們拿核桃，真是盛情難卻。老王一直在說：“謝謝了，行了，不要了?！蔽野阎滟F的鏡頭錄了下來。</p> <p class="ql-block">我拎著這那是核桃??！它太沉了，它是父老鄉(xiāng)親的一顆心一片情?。∥覠o以回報，只能在心里，祝我的父老鄉(xiāng)親一切安好！祝我的故土風調(diào)雨順！</p><p class="ql-block">再見了，我的兄長、姐妹，再見了，養(yǎng)育過我父輩的這塊土地。我還會來的……</p><p class="ql-block">完成于：2021.11.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