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聽著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閉著眼就知道師母已經(jīng)醒了。每次跟師母一起住,睡醒后她都要教我一些簡單的健身動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因為惰性不愿意做,我索性就翻了一下身又裝睡,還假裝發(fā)出呼嚕聲。我知道師母心疼我,每次我裝睡不想起來,她都會先起來做飯。但是健身運動我最終還是逃脫不了,我做不完師母是不準我吃飯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我躺了好長時間,都快裝不下去了,師母還沒有起來。怎么回事?我只好伸了伸懶腰假裝剛睡醒,師母還是沒有動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師母:屋里拉著窗簾,但還是模模糊糊看到師母伸著手,像是要去摸頭頂斜上方的臺燈開關?!耙_燈嗎?”我看著師母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在我印象中不管做什么都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山裉煸趺戳??“霞霞醒了,幫我把燈打開?!睅熌刚f話了,聲音還是那么溫柔和藹,但隱隱地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我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探著身子把師母頭頂?shù)呐_燈打開。“您怎么了?”我疑惑地看著師母,心里開始緊張,想伸手扶她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卻推開我的手,說:“別別,別動,我自己來。”然后自己雙手使勁兒抓著床沿,我屏住呼吸看著師母,隱隱約約覺得師母今天很不對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幾天老師來海南參加筆會,因我也在海南,老師就讓我也過來。昨天來的時候,師母還去車站接我。當時我根本沒看出來師母有什么異樣變化,倒是我有點暈車,師母一眼就看出我臉色不好,關切地問:“怎么了孩子,哪兒不舒服?”我不想讓師母擔心,連忙說:“沒事沒事?!钡且簧宪噹熌妇妥テ鹞业氖纸o我把脈?!斑?,孩子,你暈車了,還騙我說沒事?!睅熌敢贿呎f著,一邊給我做指灸按摩。</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看完病累虛脫的師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來到住的地方,師母趕忙給我鋪好床,讓我躺下就開始給我針灸。邊針灸邊叮囑:“以后哪兒不舒服,趕緊告訴我,我給你扎兩針就好了??刹荒苌岛鹾醯恼f沒事?!?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著師母艱難的樣子,我急得快哭了:“老媽,您到底怎么了?您可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的表現(xiàn)??!”師母笑了笑,說:“先拉我起來?!庇谑菐熌敢恢皇肿ブ惭?,慢慢挪動著身體,另一只手指了指她身體的一個方向,說:“霞霞,你往這個方向拉我。”我抓著師母的手,順著她起床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拉她,師母終于艱難地坐了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沒事了,只要站起來我立馬就活了?!闭f著師母起身在地上轉了一圈?!澳降自趺戳??我感覺您起床的動作,跟我骨折那次一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師母利用中午休息時間為病人治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想起前兩年我尾骨骨折后,特別疼,每次要掙扎很久才能起床?!皼]事,就是前幾天不小心摔倒了,肋骨骨折了,養(yǎng)幾天就好了。”師母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是這句話讓我崩潰了,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看我哭了,師母倒心疼起我了,安慰到:“看你這傻樣兒,多大了還這么多愁善感,別哭了,我不是挺好嗎?”我抽泣著說:“您不要給別人看病了,不好好休息,恢復會很慢的?!?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師母這樣,我再也不瞌睡了,就準備穿衣起床。師母卻對我擺擺手,讓我不要起床。接著又說:“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我骨折的事兒,他們知道了也幫不了忙?!?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眼含淚水不停地點頭。一大早,那些需要扎針的病人就都圍攏了過來。這個說:“段醫(yī)生,這幾天您給我針灸,我覺得身體好多了。您看,我拿著東西手也不抖了?!蹦莻€說:“段大姐,我也是,您摸摸我手都開始發(fā)熱了?!薄?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著通過自己針灸好起來的病人,師母發(fā)自內心地笑了。“我走之前再給你們扎幾次,等我走了,記得我教你們做的吐納,你們一定要堅持做,病會慢慢好起來的?!?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媽,老師是他們請來畫畫的,我們都算是他們的貴賓了,他們應該好好照顧您才對。您身體又不舒服,為啥還要反過來給他們扎針,而且還不收錢!”要不是老媽這次摔骨折,我再心疼她,平時這些抱怨的話我也很少說出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生氣地說:“孩子,我是醫(yī)生,給病人看病是我的責任,我明明看著病人難受,能裝作看不見嗎?”聽師母這樣說,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勸她,想了一會兒才說:“那您不要去廚房幫忙了。”沒想到我的好心惹得師母更不高興了,她說:“人人都是平等的,再說她們也很不容易,我每天就給他們扎扎針,也沒別的事兒。再說,幫別人干點活也累不著?!?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還沒顧上休息,又有病人找來,師母為病人做頭部按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又想起昨晚飯后跟師母遛彎,遇到那個打掃衛(wèi)生的東北大姐,大姐看見我們遛彎就摸著自己胳膊,操著一口標準的東北話提醒我們,說:“遛彎呢,注意點,這疙瘩蚊子老厲害了,你看都把我胳膊上咬出兩個疙瘩了?!闭f完抬起胳膊讓我們看?!澳c止癢的藥膏就好了?!?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說著拉著大姐的手就開始給她用指甲掐胳膊上的疙瘩,邊掐又邊問:“你愛人的腰疼好點了嗎?抽時間讓他來,我再給他扎幾針?!贝蠼悴缓靡馑嫉氐拖骂^,說:“太麻煩您了。您看治療費用需要多少錢,我們還是給點錢吧。”我一聽急了,擔心師母又要接重病人,于是,我拉起師母就想走。不想師母掙脫了我的手說:“別提錢,咱們看病要緊?!?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16歲參軍,后畢業(yè)于北京醫(yī)學院,從醫(yī)已經(jīng)50余年,涉獵多種??疲魏貌∪藷o數(shù)。師母常說:“人的生命非常重,無價可比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作為一名醫(yī)生,面對活生生的病人,絕對不能視而不見。要能夠站在患者角度換位思考,感同身受?!?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德不近佛者不以為醫(yī),才不近仙者不以為醫(yī)”。說的就是醫(yī)者要有仁愛、善良之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次來海南,師母還遇到有一位不到40歲的帕金森患者小王。本來小王沒有主動找?guī)熌钢尾 5珟熌敢谎劭闯鲈谌巳褐械男⊥跖c正常人不同,就悄悄問了他身邊的朋友,得知小王因病體折磨與創(chuàng)業(yè)失敗,一度患了嚴重的抑郁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一次次打擊與煎熬中,生無可戀的他曾經(jīng)選擇了自殺。在跳樓的那一瞬間,小王的愛人從背后抱住了他,才避免了一場慘禍的發(fā)生。但自殺這種念頭一旦在心里生根,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可能再次卷土重來。所以這次師母見到小王后,除了針灸,開藥,有一點時間就陪他聊天做心理疏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著師母每天不顧自己身體,我很著急:“老媽,在您眼里誰都應該救,您怎么就不想想,您自己也需要休息啊?!薄靶⊥踹€不到40歲,如果不救他,他這一輩子就完了。”聽著師母語重心長地話語,心疼的同時我唯有不停地點頭。?</span></p> <p class="ql-block">在四季如春的海南,<span style="font-size:18px;">師母骨折處貼了三貼暖寶寶,還是怕著涼,穿了羽絨服。但是她說:“任何時候都要挺起腰桿?!?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心中一直雷厲風行的師母,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她并不是什么神仙,她也會生病。只是在病人面前,她再大的病都不是病。為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和使命,她早已把自己化身為一位穿了鎧甲的鋼鐵戰(zhàn)士。</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師母段勤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6歲參軍,后畢業(yè)于北京醫(yī)學院,早年師承中國骨神“雙橋老太太”羅有明學習骨傷技術,得其真?zhèn)?。并有緣?“國醫(yī)大師”“針灸泰斗”賀普仁教授厚愛,成為賀老關門弟子,學得“針灸、火針、放血”三通療法。結合多年的行醫(yī)經(jīng)驗以及恩師的點撥,開創(chuàng)出全新的“診斷、手法、針灸、用藥、康復”段氏治療體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師母從醫(yī)50余年,涉獵多種??疲绕渖瞄L治療高血壓、中風、冠心病、肺心病、肝硬化、肝腹水、前列腺疾病、頭疼、偏頭疼、面癱、失眠、郁抑癥、帶狀泡癥、過敏性鼻炎、月經(jīng)不調、不孕癥、子宮肌瘤、乳腺增生、兒童弱智、腦癱、小兒多動癥、等多種疑難雜癥,對兒童增高、提高學習成績,祛斑、祛痘,亞健康調理等也均有較好療效。</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