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9月8日下午，再一次來到高福里。這里是我的出生地，也是我學(xué)習(xí)成長的地方，而且在這里居住30年之久，即使去崇明農(nóng)場務(wù)農(nóng)6年，每年放假還是回到這里。</p><p class="ql-block">高福里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我住在這里的時候，曾就讀過附近的長樂路第一小學(xué)、長樂路第三小學(xué)、向明中學(xué)初高中。它后來成為學(xué)區(qū)房所在地一點不奇怪。高福里給我留下了許多回憶。</p> <p class="ql-block">2021年9月5日，一紙“征詢結(jié)果”公示，宣告高福里地塊征收舊城區(qū)改建在時隔三年多又一次正式開始，這次應(yīng)該是“行得春風(fēng)有夏雨“了。</p> <p class="ql-block">前往高福里，途中站在延安路高架上，眺望遠處，新錦江大酒店正對面的就是高福里。</p> <p class="ql-block">本次高福里地塊改建范圍示意圖。</p> <p class="ql-block">航拍圖中的高福里及周邊弄堂。</p><p class="ql-block">（該圖取自網(wǎng)絡(luò)）</p> <p class="ql-block">本期美篇新加了一張高福里全景照片。這是2月20日老同學(xué)、老鄰居沈季陵的弟弟沈幼棠從美國給我發(fā)來的。這張照片是沈幼棠的小學(xué)同學(xué)方自平的父親方善杕在新錦江大酒店拍攝的。方自平在看了高福里美篇后請幼棠轉(zhuǎn)發(fā)給我的。</p><p class="ql-block">在此，向方家父子、幼棠表示感謝！</p> <p class="ql-block">高福里地塊范圍涉及三條馬路：瑞金一路、長樂路、巨鹿路。</p> <p class="ql-block">高福里位于長樂路瑞金一路交匯處，由兩條弄堂組成，老居民稱長樂路294弄為“新高福”，瑞金一路121弄為“老高?！?，高福里在整個地塊中占地面積最大，所以稱這個地塊為“高福里地塊”也許有點道理。</p><p class="ql-block">高福里，解放前地處法租界，老高福建于1925年，新高福建于1932年，有近百年歷史。</p><p class="ql-block">圖為長樂路上新高福。</p> <p class="ql-block">圖為瑞金一路老高福。</p> <p class="ql-block">從長樂路294弄進入，這條通道可稱為中央大道，將高福里一分為二，它的右邊即是新高福，左邊為老高福。進瑞金一路121弄，也與一條通道與中央通道相接。長樂路新高福建成后，弄內(nèi)建筑布局與瑞金一路老高福形成十字分割、兩弄互通的形態(tài)，居民可以迅速、方便地進入自己的家門，說明當(dāng)時設(shè)計者是動過一番腦筋的。</p><p class="ql-block">新老高福的樓房門牌號都是各自編號的，所以居住地址必須要寫明幾弄幾號。</p> <p class="ql-block">這是老高福的通道，遠處是弄堂口大門。</p> <p class="ql-block">我居住的老家是老高福30號，這是前門，盡管住戶已經(jīng)裝了防盜門，還是可看到典型的石庫門房子的造型。</p> <p class="ql-block">到底的后弄堂，左邊第一家是29號后門，第二家即是30號后門。</p><p class="ql-block">29號，在50年代曾開設(shè)過詹天福私人診所。詹醫(yī)生，一位好人！小辰光有時患了傷風(fēng)咳嗽去求診，他從不收錢。他后移居海外。</p><p class="ql-block">詹醫(yī)生搬走后來了樊家，樊家伯伯是位愛國民族資本家，他將自家花園洋房捐給國家，后分配給他家這套房子。樊家姆媽也是很和藹的人，對我母親很好。沒想到，“文革“一來，被抄家，還全家被掃地出門，趕到隔壁弄堂一處天井搭出來的簡屋里。境況悲慘，令人心酸！</p><p class="ql-block">我從農(nóng)場上調(diào)后，有幸與樊家大兒子做了同亊。</p> <p class="ql-block">我每次路過高福里，總會去30號老家看看。奇怪的是，老家那扇后門總是開著，好像治安好得來可“日不閉戶”。我每次去，整樁樓家家大門緊閉，不聞人聲。</p><p class="ql-block">這是石庫門房子獨有的灶披間，現(xiàn)在是一片破落的樣子。早年鼎盛時期，這里張家、徐家、周家、柴家、阿娘五家合用，逢到端午節(jié)，灶間各家都煮粽子，而且要通宵煮燒，整樁樓都飄散著粽香。那時我還承擔(dān)一個任務(wù)，母親會叫我半夜起來去看看煤氣灶是否熄火，水是否溢出；除夕那天更是熱鬧非凡，下午用石磨磨水磨粉，傍晚這里燈光通明，家家在準(zhǔn)備年夜飯，菜肴香氣直沖樓上。</p><p class="ql-block">追溯我的童年，那時沒煤氣，灶間右邊靠墻是個臥式大土灶，這是客堂應(yīng)家使用的。我還記他家燒河豚魚的情景，他家的伙計在后門口用腰型大木盆洗殺河豚魚，再在灶頭大鐵鍋紅燒菜結(jié)河豚魚，灶間彌漫的香味至今難忘。</p><p class="ql-block">那時灶頭還有一個供奉灶王菩薩的佛龕，遇上灶王回天庭，冀希灶王能去講人間的好話，所以主人會他走前放上供品祭灶果，甜甜他的嘴。這時我們小孩就會爬上灶頭拿幾個偷吃，也甜甜自己的嘴巴。</p><p class="ql-block">圖中那扇門，里面是小天井，有抽水馬桶，也是幾家合用的公廁。</p> <p class="ql-block">穿過灶間往里走，白色門是客堂間的后門，這里早年是應(yīng)家開設(shè)的印刷小作坊，有一臺小型圓盤腳踏架印刷機，主要印刷餅粉等的包裝材料。我小時候很喜歡聽它工作時發(fā)出的聲響，嚓啷啷，悅耳動聽。70年代我進新單位也見到過這種老式的印刷機。后他家改做學(xué)生用圓規(guī)裝配業(yè)務(wù)。應(yīng)家伯伯、應(yīng)家姆媽待人客氣，也會發(fā)一些貨給鄰居加工，為鄰居添點補貼。我也幫母親干過裝配的活。</p><p class="ql-block">我小時候長得胖嘟嘟的，應(yīng)家的伙計都叫我“小胖子“，很喜歡我。我至今還記得兩件事。一次，伙計帶去外灘玩，這是我第一次與黃浦江近距離接觸。那時浦江邊沒有防洪墻，岸邊只用鐵鏈分隔，像西湖邊一樣，蹲在岸邊用手可以觸碰到江水，那次還看到一只江豚躍出水面。還有一次，伙計帶我到淮海電影院隔壁的俄式西餐館吃西餐，它家的羅宋湯很好吃，可首次吃沙拉不習(xí)慣，吃了幾口，臨走時嘴里還含著一口，一出門趁伙計沒注意就吐在馬路邊。</p><p class="ql-block">應(yīng)家有一女兒，比我大，我叫她招娣姐姐，她也蠻喜歡我的，每次去她那里玩，她總會分點鹽金栆給我。原來這小顆粒這么好吃，放一粒含在嘴里，回味不盡。</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與招娣姐還有聯(lián)系，她已從醫(yī)院退休，我和姐還專程去她家看望她，我還專門帶了一小瓶鹽金棗送她，我還是忘不了當(dāng)年的小顆粒。她也和女兒來看望過我母親。</p><p class="ql-block">應(yīng)家搬走后，搬來了柴家，聽說現(xiàn)在柴家兒子居住，是否出租不知。現(xiàn)在與柴家兒子國樹有了微信聯(lián)系。</p><p class="ql-block">圖中右邊那扇門是阿娘獨居的家，一直不知她名字，我在時，她的兒子和孫子會在節(jié)假日來看望她。</p> <p class="ql-block">順扶梯上，第一家就是二樓亭子間，早先由張家居住，育有7個子女四男三女，兩老走得較早。張家伯伯在淮海中路開過一家商店，曾去玩過；小時經(jīng)常與他家孩子一起玩?，F(xiàn)在誰家住就不知了。</p><p class="ql-block">與張家?guī)讉€孩子已經(jīng)失聯(lián)，只知大女兒和小弟已過世。</p> <p class="ql-block">再爬上幾級扶梯，就是周家。二樓前樓還有一小間，小間是衛(wèi)生間，有一大浴缸和抽水馬桶、臺盆。</p><p class="ql-block">我小時候見到過周家外婆，她信佛，家里供有佛像，還有一只拜佛的斜凳。她的女兒，鄰居都叫她“小阿姨“，在淮海中路小學(xué)任教，還健在。她的兒子克勤也是我小時候玩伴。</p><p class="ql-block">他小時候上的幼兒園在茂名路上十八層樓（現(xiàn)與十三層樓同為老錦江飯店），那時我比他大，小阿姨叫我每天下午去接他。那里有個外國翹腳看守，聽說很兇，我倒沒碰上過。</p><p class="ql-block">周家的衛(wèi)生間是獨用的，可門是開著的，有時我會“偷偷“去使用。</p><p class="ql-block">現(xiàn)與克勤有聯(lián)系，小阿姨住養(yǎng)老院，兒子幾乎天天去看望她。</p> <p class="ql-block">再往上就是三樓亭子間，我的老家，后父母都搬遷到升平街。</p><p class="ql-block">如果要說在老家的經(jīng)歷，在這里去上小學(xué)、初中、高中，經(jīng)過三年自然災(zāi)害、文革，又去上山下鄉(xiāng)，回來后又走上了新的工作崗位……</p><p class="ql-block">我母親勤勞能干，那時全家七口人，靠老爸一人工資收入，家里一切由母親一手操持，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p><p class="ql-block">兩老先后以百歲高壽作古，我們子女都深深懷念他們。</p> <p class="ql-block">圖中所見的是三樓前樓，最早是王家兒子居住，大學(xué)生，我叫他小明阿哥。聽大人講，他的老爸是民國時期的法官。他娶的媳婦也是大學(xué)生，學(xué)醫(yī)的，被打成“右派“。</p><p class="ql-block">我在時，前樓又先后換了兩家住戶。</p><p class="ql-block">王家隔壁的小間最早住有一位廣東阿婆。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煮西瓜湯，還專門盛了一碗給我。我是第一次喝這種湯，覺得味道蠻新奇。</p><p class="ql-block">廣東阿婆搬走后，來了一位叫阿壽的女人，老公在外地工作，她生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此后就經(jīng)神失常。她的妹妹也患此病，可能有家屬史。她父親開煤炭店，就在瑞金路老高福弄口旁邊。</p> <p class="ql-block">最后來到樓頂?shù)臅衽_，看到這里垃圾雜物滿地、一片狼藉。也許是鄰居們要告別此地，也不再去理會了。</p><p class="ql-block">曬臺也是兒時活動的小天地。</p><p class="ql-block">上小學(xué)時，還沒裝煤氣，我在這里學(xué)會了生煤球爐，燒好泡飯，待母親買菜回來帶來油條，我用半條油條吃好早飯才去上學(xué)。</p><p class="ql-block">我在這里種過花、養(yǎng)過金魚，有一年冬季，忘了將玻璃金魚缸搬進室內(nèi)，一夜下來，缸里的水面結(jié)了冰，可魚還在水里游。</p><p class="ql-block">三年自然災(zāi)害年代，我在這里喂養(yǎng)一只兎子，它會爬扶梯，晚上自己跳進木箱內(nèi)睡覺，早上我將木箱蓋去掉，它會自己跳出來，在曬臺上玩耍，那時沒什么吃，只好揀些菜葉子喂它，有時偷偷撒一小把米給它，它居然會吃。它很乖，會到曬臺圍墻排水洞口撒尿拉屎，從不隨地大小便。這只兎直養(yǎng)到它老死。還養(yǎng)過一只小鴨子，它從圍墻排水洞鉆出去，結(jié)果摔死了。</p><p class="ql-block">住在三樓亭子間，最難熬的是夏天，白天烈日將曬臺地面曬得滾燙，下午房間熱得讓人直出汗，扇子搧出來的風(fēng)也是熱的。一到太陽落山，母親就會叫我去給地面澆澆水，為房間降降溫。</p> <p class="ql-block">圖中對面屋頂有一根黑管子，我老爸是七級汽車電工，會自己動手繞線圈做方棚（變壓器），用來改裝小支光電燈。老爸打從到上海學(xué)生意起就一生與汽車打交道，解放前在利威車行修進口轎車，解放后在上海汽車制造廠參加上海第一輛國產(chǎn)鳳凰牌轎車和上海牌轎車的試制工作。</p><p class="ql-block">我向老爸要了一卷漆包線，將線一頭打個圈用竹竿套在黑管子里，再套在曬臺圍墻旁的煙囪管里（現(xiàn)煙囪已被拆除了），再穿過三樓自家窗戶連接到礦石收音機上，哇，收聽效果極佳！這么長的礦石機天線大概在當(dāng)時上海灘絕無僅有的。我會每晚睡在床上收聽廣播。</p> <p class="ql-block">站在曬臺向東望，現(xiàn)在已被眾多高樓大廈遮擋了，其實這里離人民廣場并不太遠，每年國慶節(jié)夜晚放煙火，我們都會這里觀看。</p><p class="ql-block">50年代初，夜晚在曬臺上可以經(jīng)?？吹教炜罩胁煌潉拥奶秸諢艄庵?。有一次，我和老爸甚至在曬臺看到高射炮發(fā)射的火光，它們就像在天空中開出的一朵朵花朵，還從遠處傳來炮聲和爆炸聲。據(jù)報道，1949年至50年國民黨反動派多次對閘北、楊樹浦發(fā)電廠進行轟炸破壞，我在曬臺上看到的空戰(zhàn)可能是其中一次。</p> <p class="ql-block">站在曬臺上看到的這棵大樹長在隔壁瑞金一路幼兒園花園內(nèi)，這里原是私家花園洋房，樓房前有很大一片花園。后來主人移居國外，這里改為幼兒園。幾十年過去了，這棵樹長得鋪天蓋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到洋房、花園及小朋友玩樂的設(shè)施。</p><p class="ql-block">小時候，老爸經(jīng)常叫我去曬臺看這棵大樹，他說多看綠顏色對眼睛有好處。他以前也告訴過我，說我生下來7天沒張開眼睛，以為生了個“瞎子“。我上小學(xué)四年級就戴近視眼鏡，也許是這個原因？</p> <p class="ql-block">在這里我依次放了三張照片，張張照片都有一個驚險的故亊。</p><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可以看到曬臺的排水溝。小時候，一天突發(fā)奇想，要爬到隔壁29號曬臺，隔離墻太高不可能，我就跨出矮圍墻，雙腳踩著排水溝，雙手分別拉住矮墻的邊沿，慢慢移動，居然翻進了29號曬臺，再如法炮制回到了自家曬臺。</p><p class="ql-block">那時年幼無知，膽大包天！如稍有不慎，從三樓墜下，一條小命也沒了。此事一直沒敢對父母提起。</p><p class="ql-block">如今，想起此亊還后怕！</p> <p class="ql-block">這座高墻是高福里與同福里的分隔墻。</p><p class="ql-block">小時候喜歡與玩伴爬上墻，在上面行走。上墻時有兩個玩伴托起，雙手抓墻沿再上去，還好墻體很厚，在上面走還不覺得怕。只是下來麻煩，有的膽大直接從上面跳下來，還好人小體輕沒傷著腳。我是雙手抓住墻沿，前身貼墻，利用手的長度縮短下地的高度，再放手掉下來，有時請玩伴托著雙腳滑下來。</p> <p class="ql-block">這其實是隔壁同福里住戶利用高墻搭建房子的屋頂，我們搬到高福里時這間房子就在。</p><p class="ql-block">屋頂正對我們30號二樓亭子間的窗戶，后弄堂不寬，大概一米左右，從二樓窗子看這個屋頂好像伸手可及。</p><p class="ql-block">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又萌動了。我與張家孩子先后站在窗戶上向前縱身一跳，只聽到“嘭啷“一聲，人居然落到了瓦片上，還好這家主人不在，否則肯定要大罵“山門“，可能還會上門告狀。有了高墻上行走的經(jīng)驗，下來沒什么問題。</p> <p class="ql-block">這塊屋前的小空地當(dāng)年是孩子們嬉玩的小天地，后過街樓下房子擴建才變小了。左邊29號的邊墻是我小時候用紅磚塊、粉筆涂鴉的地方。</p><p class="ql-block">這堵墻邊還演出過一場“惡作劇“。</p><p class="ql-block">夏日晚上，出來乘風(fēng)涼的孩子在這里做游戲，名曰“鉆狗洞”。五六個孩子經(jīng)過猜冬里猜，找出一個輸?shù)暮⒆觼磴@，其他人站在墻邊依次排隊，他們一腳擱在墻另一腳單立，組成長長的“狗洞“，鉆的人從后向前爬，完了他可歸隊排最后。輪到一個孩子鉆，他爬得慢，剛爬到一半，站立的一個孩子竟然向他撒了一泡尿，弄得“洞“里的孩子嚎啕大哭，其他人還哈哈大笑。這個游戲以后再也不玩了。</p><p class="ql-block">在這里玩過“官兵捉強盜”、“斗雞“、“跨山羊“、打彈子、刮香煙牌子……那個年代還是有那時的樂趣。</p> <p class="ql-block">這個弄內(nèi)的過街樓連接老高福29號與新高福65號，屬65號組成部分。聽說是一家人家居住。直到“文革“一來，才知是殷富大戶人家，他家未能逃過抄家厄運，65號門口地上堆滿抄家物資，我當(dāng)時路過看到居然有許多罐頭食品和酒等飲料。對他家來說，真像遭遇了一次“入室搶刼“！</p> <p class="ql-block">小時候?？吹较挛邕@家門前有一輛黃包車來接人，據(jù)說車上坐著的是著名評彈藝人秦紀(jì)文，他與長女秦香蓮拼檔長篇彈詞《孟麗君》唱紅了江浙滬。他的小女還是我高中同學(xué)。</p><p class="ql-block">曾聽說，高福里住過幾位名人，查閱看到的回憶文章，有著名京劇藝術(shù)家周信芳、《女籃5號》的男主角劉瓊、電影導(dǎo)演葉明、翻譯家林一安、徐根寶的啟蒙教練徐根山、杜月笙秘書翁佐清等。</p> <p class="ql-block">樓在人變。</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弄堂里的鄰居大多不認識了。這次回老家順便又去看看幾位兒時的玩伴。</p><p class="ql-block">新高福弄口那爿小店還在，與店主小邱的話題自己離不開動遷一事，他以前在弄內(nèi)買了兩間房一前樓一亭子間，再加上這個店面，據(jù)他估算這三處可收到的動遷費買市區(qū)房子沒問題。他畢竟是經(jīng)商人，還是有先見之明，他兒子家的住房也早已買好，可以說他已無后顧之憂。他說，進展快的話春節(jié)前可以搬走了。</p><p class="ql-block">下午4點，小邱手機鈴聲響了，接孫子的時間到，關(guān)了店門與我告別。</p> <p class="ql-block">到我家必要經(jīng)過過街樓下搭建的房子，前面是黃家后面是彭家。</p><p class="ql-block">黃家房子現(xiàn)只住黃家小弟，我們都叫他“鄉(xiāng)下小弟“。黃家生有四男一女，可現(xiàn)在都失散，鄉(xiāng)下小弟的小哥已離世，大哥、姐、弟都不來往。我記得鄉(xiāng)下小弟的弟弟，家人叫他“米大“，小辰光從二樓小窗摔下來，居然沒傷，只在頭頂上留下一塊烏青，神奇了！</p><p class="ql-block">鄉(xiāng)下小弟66年隨姐去新疆，后頂替回滬，現(xiàn)靠吃“低?！斑^日子。他因頂替失去了支邊知青的待遇，最近又腦梗，行走不便。真是“屋漏又遭連夜雨“。</p><p class="ql-block">他與小邱同為知青，可命運迥然不同。讓人嘆息！</p> <p class="ql-block">這是彭家的房子。每次想去會會小毛頭，這次又沒遇上，他愛人說下午他去參加聚會。他有一哥一姐一妹，也是幾十年沒見到了。哥光華也是校友，后去北京就沒有了聯(lián)系；姐秀珍與我姐有聯(lián)系。</p> <p class="ql-block">那時，上小學(xué)、初中都是根據(jù)居住地就近分班的，所以高福里有不少我小學(xué)、初中的同學(xué)。幾十年過去了，肯定有不少人早已搬遷，有部分同學(xué)還有聯(lián)系，有時還會聚聚。</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看到的照片只是他們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當(dāng)年與他們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在弄堂里聊天玩耍的情景只能留在記憶里了。</p><p class="ql-block">我選了幾家拍了他們家門，讓這些照片留一些時光的痕跡吧！</p> <p class="ql-block">新高福弄堂口過街樓的那扇門（右），樓上住有一位小學(xué)同學(xué)；樓上老山東烘烤的脆皮餅，滾圓，中間是空的，兩邊薄薄的餅皮鼓起來，手一搿就碎，內(nèi)層涂糖，又脆又香，可惜現(xiàn)在不見了。</p> <p class="ql-block">老高福的這條橫弄堂里也有我小學(xué)的同班同學(xué)，還有一位向明中學(xué)的任課老師，她女兒也是校友。</p> <p class="ql-block">離開老弄堂時，看到長樂路新高福沿街面的不少商店已歇業(yè)關(guān)門。</p> <p class="ql-block">我從長一小學(xué)讀完三年級后整個班級轉(zhuǎn)到新建的長三小學(xué)，該校也是青少年游泳體校，它成為我的第二個母校。后該校又改為向明中學(xué)的學(xué)生公寓，聽說這次也在征用范圍。</p> <p class="ql-block">本篇完稿前，黃浦區(qū)高福里地塊征收補償方案（征求意見稿）已于9月10日出爐，方案張貼在巨鹿路225弄7號征收基地和長樂居委公示欄內(nèi)，公示期限為30天。</p> <p class="ql-block">工作人員正在張貼方案。</p> <p class="ql-block">再見，高福里！</p><p class="ql-block">在改造前，我會再來！</p><p class="ql-block">（本篇照片除注明出處均用手機拍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