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我們緬懷那些為國捐軀的先烈,也敬仰那些奮斗在各行各業(yè)的優(yōu)秀共產黨員。</p><p class="ql-block"> 今天要介紹的是我曾經工作的單位,武漢市稅務局硚口區(qū)分局一位有著59年黨齡的老黨員,一位參加過抗美援朝戰(zhàn)爭的老兵,一位像王芳一樣美麗端莊的文藝女兵,一位在槍林彈雨中搶救傷員的女衛(wèi)生兵。</p><p class="ql-block"> 她,就是我在稅務局工作時的師傅何光蘭,她也是我的入黨介紹人。是她引領我宣讀入黨誓詞,是她將我引領跨入黨組織的大門,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位黨的“紅娘”!</p> <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5日,我和一位稅務局老同事,一同前往漢口王家墩機場干休所去看望這位抗美援朝女兵,也是我尊敬和敬佩的何師傅,</p><p class="ql-block">由于她對我工作幫助指導很多,我就改口叫她何老師吧!</p><p class="ql-block">她應該有九十出頭了?唉,退休這么多年了,也不知她老人家過得怎樣?……</p> <p class="ql-block"> 由何老師的兒媳帶領我們進入干休所大院,在一排排修建整齊的二層紅磚房間穿梭,終于找到何老師家的門牌,扣開門后出來相迎的正好是何老師,她老人家一見我們就打招呼,那眼神、聽力、語氣思維還挺靈敏的!</p> <p class="ql-block"> 我一見何老師就跟她開聊起來,她一眼就認出我是她徒弟,沒有距離感,沒有漸忘感,沒有客套感,仿佛我們從沒分開過一樣。其實她1988年退休,而我2008年退休,她離開單位有33年了,我離開單位也有13年了。我們在國、地稅分家后的1996年春節(jié)見過一面,而那次見面后再也未見面了,距今已有25年啦!</p> <p class="ql-block"> 我和同事劉術玲開始和何老師聊起往事,我和何老師同在預算管理科共事16年,在科內的工作情況我們都知根知底。其實我們最想聊的是她曾經輝煌的戰(zhàn)斗歷程,今年7月1日不是慶祝建黨100周年嗎?我們真想聽聽她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故事,還有她那“浪漫的戰(zhàn)地婚姻”!</p> <p class="ql-block"> 正好,于我們去后的6月7日,長江日報的記者也前往她家采訪,何老師思路清晰,侃侃而談!</p> <p class="ql-block"> 那一個個獎狀和證書,那一字字采訪記錄,都凝結成文章刋豋上了《長江日報》,刋豋上了稅務雜志上。我也是這次到她家后才了解到何老師光榮艱辛的歷程的。</p><p class="ql-block"> 何老師過去在科里一直都很低調,從不吹噓自已的輝煌歷程,因此我當時作為小青年,也對她的經歷知知甚少?</p> <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名何光蘭,女,1932年10月出生在四川敘永縣,現年89歲。1962年12月入黨,黨齡59年。</p><p class="ql-block"> 1950年12月參軍入伍,至1955年1月,共4年零1個月,隨15軍第45師入朝參戰(zhàn)。</p><p class="ql-block"> 1955年1月至1972年9月,分別在孝感、應城、武漢等地相關部門工作,1972年9月進入稅務系統(tǒng),在硚口區(qū)稅務局,一直從事稅收票證管理工作。1988年2月,在硚口稅務局退休。</p> <p class="ql-block"> 與戰(zhàn)地文工團的戰(zhàn)友合影</p><p class="ql-block"> 下圖中立者為何光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展露她那飽經滄桑的面容,混濁的眼神堅毅而深邃,回憶她當年是怎么參軍的……</p><p class="ql-block"> “我是四川敘永人,我們那里直到1950年才解放。當時我18歲,正在念高中。那時,一些南下部隊在我們那里剿匪。因為,我們那里的方言部隊的人聽不懂,我就給部隊當翻譯。那會兒遇上了部隊征兵,我就報了名,成為了一名女兵,安排在宣傳隊工作。也就是這一年,我隨部隊去了滬州,到了重慶。直到最后到了河北沙河縣,參加了抗美援朝赴朝參戰(zhàn)誓師大會。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是真要上戰(zhàn)場了。而且,是要出國參戰(zhàn)打美帝。那時的我,并沒有感到害怕,只是一想到要上戰(zhàn)場,就覺得異常興奮。</p><p class="ql-block"> 我們部隊是1951年5月1日出國參戰(zhàn)的,到朝鮮時,第一、二、三、四次大的戰(zhàn)役已經基本結束,我們主要是投入到第五次戰(zhàn)役。</p><p class="ql-block">我也從文工團宣傳隊分到了戰(zhàn)地醫(yī)院。從后方來到前線,從文藝兵變成衛(wèi)生員,這一切變得太快了,容不得我多想,我就投入到了緊張的護理傷員工作中”。</p><p class="ql-block">下圖為何光蘭與戰(zhàn)友在朝鮮防空洞中,右二為何光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不懂專業(yè)護理知識,我只知道護士長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那會兒,我還不是黨員,但我只知道,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記得有個截肢的傷員,好年輕,半夜了在叫: “護士長,快救我 快救救我! </span>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不停的對他說: “同志,會好的會好的,仗打完了,回去就好了!” 現在想著當時抬到醫(yī)院的那些年輕戰(zhàn)士受傷的樣子,痛苦的叫喊,我都恨不得獻出自己的血、自己的一切,讓他們不再痛苦,讓他們快點好起來。有些傷員腸子掉出來了,沒有繃帶,我們就撕下自己的襯衣當繃帶包扎。有些戰(zhàn)士因為傷病,尿不出來憋得很難受,我們有些衛(wèi)生員就直接上去用嘴吸。有一件事,我現在都記得。當時輕一點的傷員,醫(yī)治好了,就重新上前線。重一點的傷員,就要轉運到朝鮮后方條件好一些的醫(yī)院,等待運回國內治療”。</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就和護士長一起,完成過一次運送傷員的任務?,F在想起來印象最深的就是沿路美軍像下雨般的轟炸。車隊為了躲避炸彈,在山林的道路上“S”形穿行,但還是中彈了。當時,重傷員如果沒有后援車輛轉移,兇多吉少。護士長命令我到附近找部隊,看能不能派車來解決問題。我當時心里還是有些緊張,倒不是怕天下隨時掉下來的炸彈,而是擔心完成不了任務。我當時也是剛上戰(zhàn)場,還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頭,這任務要是完成不好,會要了傷員的命啊!那會兒也來不及多想,就一個人順著被炸彈炸的坑洼不平的山路跑去找部隊了。因為是快到后方,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找到本部了”。</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與戰(zhàn)友合影</p><p class="ql-block"> 圖右扎辮者為何光蘭</p> <p class="ql-block">“我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哨兵,是自己部隊的哨兵。我說明來意后,哨兵帶我去見了首長。首長問清楚情況后,馬上安排了車輛。他見我一身泥巴,要安排我吃飯,我堅決不吃!</p><p class="ql-block">我說:“那么多傷員在等著,也都餓著,我怎么可以一個人先吃飯呢!" 首長當時笑著說,都會安排,一個都不少,都有飯吃的。我知道后,還是堅持不吃。任務完不成,我那有心思吃飯啊。后來,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轟炸,我連忙躲到了馬路邊臨時挖的坑道里。當時,我去的時候,里面已經擠滿了人,我只能呆在邊上。當我躲好后,緊接著來了一個朝鮮老鄉(xiāng),我連忙往里面又擠了一下,好讓老鄉(xiāng)也能躲進來。當老鄉(xiāng)剛躲好,一顆炸彈就在坑道邊炸響了,老鄉(xiāng)的一條腿就這樣炸沒了。這本來是要炸掉我的腿的啊。當時,也沒有時間多想,轟炸過后,就連忙和部隊一起去轉運傷員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聽說,老鄉(xiāng)也被馬上送到后方醫(yī)院接受了治療。車隊到了,滯留的重傷員也及時運送到了醫(yī)院。我也就在完成這次任務后,離開了衛(wèi)生隊回到了原來的部隊,繼續(xù)在朝鮮參戰(zhàn),直到后來隨最后一批回國的部隊回到了祖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與朝鮮老鄉(xiāng)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攝于1954年</p> <p class="ql-block"> 這處風景在當時的朝鮮,算是較悠靜的一處小橋,和戰(zhàn)友合影的照片保留下來,真是很不易,可以想像當時哪來的照像機?。?lt;/p><p class="ql-block"> 下圖左邊扎辮者為何光蘭</p> <p class="ql-block"> 戰(zhàn)地鐵騎中的一枝花!</p> <p class="ql-block"> “我在戰(zhàn)場上認識了自己的丈夫,并在戰(zhàn)場上結了婚。他,也是位自愿軍戰(zhàn)士”——</p><p class="ql-block"> 下圖為何老師與他的亦戰(zhàn)友、亦同志、亦首長的賈政委于1954年在朝鮮戰(zhàn)場上結婚了,這不是刑場上的婚禮,這是戰(zhàn)場上的婚禮!這是在朝鮮防空洞外面,一對在硝煙戰(zhàn)火中相識相戀的戰(zhàn)友,就這么在非常時間、非常地點、又非常簡樸地結合了:</p><p class="ql-block"> 飛彈當禮炮,</p><p class="ql-block"> 地坑當婚床,</p><p class="ql-block"> 胳膊當枕頭,</p><p class="ql-block"> 棉衣當被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彌漫著硝煙的朝鮮戰(zhàn)場照樣孕育出新的生命,革命的種子總會發(fā)芽,將這顆革命的種子帶回國內,在新中國的搖藍里茁壯成長!</p> <p class="ql-block"> 風煙滾滾唱英雄,</p><p class="ql-block"> 四面青山側耳聽。</p><p class="ql-block"> 驚天響雷敲金鼓,</p><p class="ql-block"> 大海揚波作合聲,</p><p class="ql-block"> 人民戰(zhàn)士軀虎豹,</p><p class="ql-block"> 舍身忘死保和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和賈政委,還有千千萬萬自愿軍戰(zhàn)士,他們將金色的青春年華獻給了保家衛(wèi)國,將熱血、汗水和淚水灑向了朝鮮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死了的將尸骨葬于朝鮮凍土,</p><p class="ql-block"> 傷殘的帶看傷痛重歸故土,</p><p class="ql-block"> 活著的帶著戰(zhàn)友的遺囑返歸熱土。</p><p class="ql-block"> 祖國和人民并沒忘記過去了71年的朝鮮戰(zhàn)爭,重憶這場戰(zhàn)爭給人民帶來的啟示就是:</p><p class="ql-block">“一切帝國主義和反動派都是紙老虎”!</p><p class="ql-block"> 最舉拳頭的口號是:</p><p class="ql-block"> “打敗美帝野心狼”!!</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與賈政委所在的15軍45師,就是參加上甘嶺戰(zhàn)役,產生英雄的黃繼光的部隊!</p><p class="ql-block"> 何光蘭作為衛(wèi)生兵,即使未到第一線戰(zhàn)場,但也是在縱深數華里外搶救運送傷員,也是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的!</p><p class="ql-block"> 黃繼光連產生于15軍45師,15軍45師是赫赫有名英雄部隊,革命的戰(zhàn)旗用鮮血染成,血灑的土地開紅花!</p><p class="ql-block"> 1982年10月14日,原15軍45師的首長和戰(zhàn)友們相聚在黃繼光紀念館前。</p><p class="ql-block"> 第二排左數第三人為賈政委。</p> <p class="ql-block"> 下圖為何光蘭與老伴賈政委晚年在家中合影。</p><p class="ql-block"> 賈政委活到96歲才去逝,也算是鴻福高壽了。</p> <p class="ql-block"> 下圖是15軍在朝鮮戰(zhàn)場駐地一部分。那時能有照片留下來多么珍貴呀!</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于1955年初轉業(yè)到地方,下圖為何光蘭的轉業(yè)證書,轉業(yè)證書是后補發(fā)的。</p> <p class="ql-block"> 長江日報于2021年6月13日報道: 硚口區(qū)稅務局退休老干部何光蘭精神矍鑠。單位的后輩同事專程為她送上節(jié)日的慰問,聽她講述為國庫把關的塵封往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共產黨員就應該愛黨、愛國,聯系群眾,無私無畏,為共產主義事業(yè)奉獻一切?!?lt;/span></p><p class="ql-block"> 89歲的何光蘭同志是一名抗美援朝老戰(zhàn)士,1962年加入共產黨,1972年進入硚口區(qū)稅務局從稅收事票證管理工作。那時,全區(qū)上百名稅管員從她手里領取稅務發(fā)票,到期再把存根聯還回來。何光蘭既要保證發(fā)放發(fā)票和收回發(fā)票的數目一致,還要核對存根聯與記賬聯的金額是否相符?”</p> <p class="ql-block"> “何光蘭說:我管票證,并不只是發(fā)發(fā)票、收收票,對對數字、做做臺賬。我還要求自己到市場上去,到基層所里去用底聯和發(fā)票聯進行核對,檢查票據實際開據情況。結果,還是被我查出了一些不規(guī)范使用票證的情況。我記得是1984年,那一年光我核對的票證有5萬多份,我查出各類問題補稅就有將近15萬元。15萬啊,在八十年代是筆不小的數目。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有人擔心我會得罪人。后來證明,不光沒有得罪人,還贏得了領導同事們的認可。</p><p class="ql-block"> 不管是在戰(zhàn)爭年代,還是在和平時期,我只想著一點,一個共產黨員應該無私無畏,熱愛黨,熱愛國家、熱愛人民。黨交給我的工作,我就應該去完成,去做好”。</p><p class="ql-block">以上是何光蘭同志獲得“國家統(tǒng)計局” 1988年度統(tǒng)計工作全國先進個人獎狀。</p> <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對工作一貫兢兢業(yè)業(yè),認認真真。她為人耿直,正義感強。她還生活作風檢樸,將紅色家風傳給自已的后代!</p><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對機關的小青年不僅幫扶指導,還在政治上關心她們,我就在何老師身旁受益匪淺。</p><p class="ql-block"> 何老師不僅是老革命,還是一位溫馨的長者,一位有人情味的母親,一位對同事和周圍人獻出愛心的仁者。</p> <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和賈政委的家是個典型的革命之家,她們夫妻倆育有三個兒子,目前三個兒子都已陸續(xù)退休。</p><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對子女要求一向嚴格,她是家里的黨支書,兒孫們共6個黨員都聽她的指揮,歸她管。</p><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家結有三房媳婦,三個孫輩,三個重孫,全家十三口人其樂融融,兒孫們非常尊敬長輩,周末節(jié)假日都到干休所陪老人家吃飯聊天,平常還經?;厝先藝u寒問暖,使老人的晚年溫馨快樂!</p> <p class="ql-block"> 這次慶祝建黨100周年,市、區(qū)兩級領導都到何老師家看望慰問,使她感到莫大的鼓舞和寬慰,政府和組織上沒有忘記這些在戰(zhàn)場上舍生忘死的老兵,他們的戰(zhàn)績會彪炳史冊!</p> <p class="ql-block"> 結束在何老師家的聊天采訪,她老人家一定要將我們送到門外的巷子口,看著那依依不舍的樣子,我們心想:有空還會來看您的!</p> <p class="ql-block"> 何老師在我心中就是美麗的王芳,她年輕時一定也像王芳一樣漂亮。賈政委就像王成一樣高大魁偉,他倆的形象永刻在我心中,我通過閱讀和交談,更進一步了解我的入黨介紹人是怎樣的偉岸,他們在為國家和人民作出貢獻后又是那么質樸低調,何老師總不愿宣傳自已,但隨著歲月的流逝,抗美援朝老兵越來越少,她們已成為開國后參戰(zhàn)幸存者中的精髓,如果不將她們的事跡傳揚下去,后人怎知道她們曾經的流血奮斗呢?</p><p class="ql-block">何老師的英雄形象在我心中光大!</p><p class="ql-block">何老師的言行作風在我血中流淌!</p><p class="ql-block">何老師的青春芳華永像王芳一樣俊美!</p><p class="ql-block">何老師的歡聲笑語永奏英雄的贊歌!</p><p class="ql-block"> 初稿于2021年7月1日凌晨00.30</p><p class="ql-block"> 修改于2021年7月1日上午9.10 </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修改于7月4日凌晨01.25</p><p class="ql-block"> 淑女春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美篇對何光蘭朝鮮戰(zhàn)場主要事跡專訪,由硚口區(qū)稅務局郭利敏提供資料,在此鳴謝!</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