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青春,總是給予人們太多的話題。一直想把這段時光嵌入文字里,卻遲遲不敢動筆。生怕我這笨拙的淺墨難以描述,淡化了那段美好情愫。</p><p class="ql-block"> 當兩鬢霜染,不再年輕的我,回眸自己的求學之路,那也是燃燒著青春時光的歷程,每個鏡頭都值得讓我去迷戀,去追逐,是難以忘懷的一段歲月。</p><p class="ql-block"> 我入學于麻迷圖小學,三年級時轉入豐鎮(zhèn)毛店小學,當年就改名為紅旗小學,順利的高小畢業(yè)進入了豐鎮(zhèn)二中(班主任蔡正甫老師)跟班,當時叫帶帽子升學。又以良好的成績進入了豐鎮(zhèn)一中。那時正趕上學校改制,取消高中,實行九年制義務教學,即五年小學四年初中,而且還要在學習期間“以學為主、兼學別樣”,學習期滿發(fā)畢業(yè)證書,隨后我又堅持了兩年的學工、學農、學軍鍛煉或者說是再教育。</p><p class="ql-block"> 記憶猶新的一件事是當時可能我的“兼學別樣”已經(jīng)深入靈魂了吧,初二年底期末考試,政治題我考了比0分更慘的成績!其中:中國革命三件法寶是什么?我答:山藥,莜面,大皮襖。還有一題是默寫毛主席的“三要三不要”,我把三要寫成三不要,三不要寫成了三要。可想當時是犯下多么大的政治錯誤。幸好老師憐我幼稚無知,連夜找到我的父母,經(jīng)過他們的一番“苦口良藥”教育后,總算沒有聲張,隨后由老師悄悄的處理了此事。自尊心很強的我總覺得丟了面子,第二天便和父母提出了不想上學的要求,清楚地記得,父母親聽后愁容滿面的樣子,父親更是連著幾天幾乎不怎么說話,只是把兩支煙對接在一起,不停地抽著;母親眼圈紅紅的連連搖著頭,嘴里不停地呢喃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短短的一個寒假,全家人就這樣在忐忑中度過了。</p><p class="ql-block"> 初三快開學的時候,有一天父親忽然讓我媽給我打理行囊,說送我到三義泉中學讀高中,我無奈地接受了事實,一家人臉上才露出笑容。1974年開學,我手拿轉學證來到了三義泉地區(qū)中學高中六班報到,開始了我獨立的生活——住校。頭幾天感覺還好,可長期依賴在父母身邊的我,一周后就不再適應了。想父母,想家里的飯菜,實在難忍。</p><p class="ql-block"> 十天后父母帶了好多平時我愛吃的零食來看我,記得在盧元士大爺家,我趕緊抱住二老就是一頓大哭。父母因疼兒心切,隨后決定離開豐鎮(zhèn)和李金奎叔叔臨時換房住,再次搬回麻迷圖。我明白,這次搬家完全是為了我的求學之路。母親的廚藝總是最好的,學校的伙食我根本吃不習慣,更是吃不飽。幾乎每個星期天都要回家背干糧。學校離家四十里地,那時只有一趟汽車,也沒有自行車,只能靠兩條腿走。學校紀律和管理很嚴謹,星期六下午5點以后才能離校,星期天下午6點以前必須趕回學校。每次和一大幫同學,步行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左右,媽媽都會準時的做好了飯菜在等著我,直到看我吃飽并洗漱完睡下,她才把一切收拾停當。第二天,她又早早地起床,先把我一個星期吃的東西準備好,再為我做好早飯,上午10點鐘左右,才心疼地把我從酣睡中叫醒,因為我必須在2點之前往學校走,這樣才可以在6點之前到校。每次離家,媽媽都是眼淚汪汪送我到門口,還有些不放心似的千叮嚀萬囑咐一番。</p><p class="ql-block"> 三義泉中學雖然始建于1968年10月,正處于“文革”時期,但不忘以德育人,學風勤奮優(yōu)良,校風淳樸正氣。老師們更是全心全意地把所學知識認真?zhèn)魇诮o我們,堅守教育底線。</p><p class="ql-block"> 記得剛到校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兩排教室和宿舍,校園沒有圍墻,我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動手托土坯,砌圍墻。托土坯雖然工序并不復雜,但是勞動強度卻很大的。尤其是男同學們挽起褲腿,光著腳站在泥坑里和泥,反反復復的動作,那一幅集體畫面至今還在我的腦海中,每次勞動結束后,大家都成了泥人。</p><p class="ql-block"> 那時李林鳳是我們班的大班長,她性格爽朗,樂于助人,各方面都很勤奮努力。記得冬天的時候,她經(jīng)常領頭帶我們幾個到野田里刨谷茬,為生爐子儲存柴火。我和林鳳性格很相投,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話題,每天形影不離,成為班級里人人羨慕的一對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宿舍是蓋的窯洞房在教室的最后排,我記得是19號宿舍,7人間大通鋪木板床。由于我晚報到了一天,自然是鋪位緊挨門,雖然心里有些不悅,但也懂得先來后到的理。聶潤花挨著我,中間那3個由于時隔數(shù)十年,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順數(shù)是張林娥、李林鳳。記得寒冷的冬夜里,我經(jīng)常到夜半三更被凍醒。在寒冷的冬夜,我鉆過林鳳和林娥的被窩取暖 成為一段至今難忘的啼笑皆非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在那個年代里,我們大都談不上家庭的富有,更沒有含金出生的富二代可言,無論春夏秋冬,一個人如果需要離開父母時,普通的人家打發(fā)她(他)的只有一套簡單的鋪蓋。無論哪個季節(jié),都是七八個人擠在一起,在那樣的冬季里,宿舍的女生們似乎都想抱團取暖。</p><p class="ql-block"> 我們幾個好朋友更是不受什么忌諱和約束,無論誰從家里帶來好吃的,我們就一起分享,吃的痛快,睡的也香,那種純真的友誼是我們這一代人所建立在真誠基礎上的。</p><p class="ql-block">轉瞬間,我們的青春年華已經(jīng)不復存在,每當回想起這些,我都是笑在心里,不自覺的便打開她們的微信聊上一會兒,有時還特別逗笑一句:“小心點,我鉆過你們的被窩。”使她們自然而然地都能夠回想起我們的高中生涯,那段在我們的人生路上所結下的不解之緣,更是一段讓人無法忘記并帶有青澀的回憶。</p><p class="ql-block"> 在學校組織的眾多文體活動中,記得有一次文藝匯演,我和林鳳說相聲,題材是批林批孔。臺詞是班主任宋老師寫的,語音是韋大明老師教的天津話。以天津快板形式上臺演出,我們兩個如同得到了才藝展示的機會,贏得了在場師生的熱情鼓掌,并受到李克明老師的表揚。</p><p class="ql-block"> 1975年,我隨母親又搬回到了城里,再次轉學回到了豐鎮(zhèn)一中我原來班級就讀,直到畢業(yè)。 </p><p class="ql-block"> 盡管歲月和時代不斷的變遷,但在三義泉中學,我們同吃、同住、同學習、同勞動的那一年高中生涯,經(jīng)常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令我難以釋懷。為此,獻拙作“夢回母校”略表心意:</p><p class="ql-block">夢回母校樂流連,浮想春姿綻笑顏。</p><p class="ql-block">遙憶芳年青澀季,更憐歲月鬢花添。</p><p class="ql-block">園丁辛苦澆桃李,學子終慚少涌泉。</p><p class="ql-block">略表寸心拙作獻,傾情一點賦詩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劉秀芳,出生于1957年,內蒙豐鎮(zhèn)人,三義泉鎮(zhèn)麻地卜村下鄉(xiāng)知青,工程師,內蒙古北方重工業(yè)集團退休,著有內蒙《草原詩苑》詩集,作品在中華詩詞第三屆“九州杯”大賽中獲得優(yōu)秀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