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花開，我與扎尕那的故事

阿誠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鄉(xiāng)，我一直向往的卻是比遠方更遠的地方 —— 宮崎駿 　　清朝沈復(fù)《浮生六記》說得好：“世事茫茫，光陰有限，算來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競短論長，卻不道榮枯有數(shù)，得失難量。。。。。。何不約幾個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適性，或曲水流觴?；蛘f些善因果報，或論些今古興亡。看花枝堆錦繡，聽鳥語弄笙簧?！?lt;/p> 　　恰好，七月，我與扎尕那有個約會。 　　扎尕那位于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縣西北30余公里處的益哇鄉(xiāng)，藏語意為“石匣子”。山勢奇峻、云霧繚繞、宛如仙境。雖然百年前就被洛克譽為亞當(dāng)和夏娃的誕生地，但至今仍是一塊處女地。我心向往許久矣！ 　　6月的某一天，陽光計劃組隊徒行扎尕那。不由分說，我第一個報了名。此次徒步，成團十人，六男四女。日期自7月10始，7月18日止。至于為什么選擇七月走扎尕那，因為七月是甘南最美的季節(jié)，野花開滿谷。事實證明，這個選擇無比英明。我們走過最美的山，看到最美的花海。 特別的是，兒子第一次陪我走長線，參加工作時最好的朋友楊澤孔開始他的首徒。有家人朋友一起陪我出行，團友都說我是此行最幸福的人。誠如是也！ 　　團長，陽光。義氣，豪爽，責(zé)任心強。不茍言笑的外表下是一顆向往遠方的心。 　　領(lǐng)隊，小豬呼嚕嚕。這次徒步，又得了個外號，佩奇。永遠走在最后等隊友的人。永遠露岀羞澀笑容的人。半馬全馬，手到拿來，神行太保。屬于眼里有光，雖星辰大海，吾可追那類人。 　　戴熹，這次徒行的攝師。每天扛著相機跑上跑下跑前跑后不會累。表面上咋咋呼呼，接觸下來很好相處的人。每天與楊澤孔一起吹牛抬杠隔應(yīng)打屁，隊里的一對活寶。有了他們，艱辛的徒步也顯得不那么難。 　　靜梅姐，這次女團友中年齡最大的團友。據(jù)說前月才走了貢嘎環(huán)線，又馬不停蹄參加了這次扎尕那之行。精神可嘉可敬。為人和藹可親。我希望，我到她這個年齡，還可以走這樣長線。 　　英子，英姿勃發(fā)，爽朗大氣。榮獲美女廚師稱號。每到營地，一聽小菜刀哐哐作響，切菜做飯那個人，一定是英子。對這樣樂于奉獻的人，我一向不吝惜大大的贊！希望每次長線有你。 　　楊澤孔，怎么介紹我這個兄弟呢？參加工作在一個鄉(xiāng)鎮(zhèn)，又是毗鄰，我大把的青春年華都是與他一起揮霍掉的。二十多年或持續(xù)或間斷的聯(lián)系，都不影響我們的感情。爽朗，幽默，大方，為人義氣。這是他的第一次戶外，而且走的是長線。走到中途時候，他對我說，我最恨的人是你！我深以為然，并且報以深深的理解。至于原因，且看下回分解。 　　人生幾何，戶外徒行的老大哥，這次年紀(jì)最大的人。去年一起走過貢嘎環(huán)線。不茍言笑，不喜言語，卻是體力最好，走在最前面的人。戶外經(jīng)驗豐富，值得學(xué)習(xí)。 　　田田。提到田田，我就想笑。如果在最前面找不到田田，那最后一個一定是她。俗名見坡死，外號笨鳥。得名于每次休息，她怕拖后，都先行或者不休息，曰笨鳥先飛?？墒亲咧咧?，所有人又超在她前面。廣闊天地間，唯可見她孤獨的影子。以至于我逗田田，說只要你在，我就沒壓力。這次她帶的踩干菜，放在湯里，美美地，解決了我們飲食的大問題，讓大家荒野間還能大快朵頤。 　　兒子。第一次陪我走長線。由于穿的鞋子不合適，吃了不少苦頭。不過表現(xiàn)的韌性與忍耐，讓我刮目相看。希望這次長線讓他對以后的生活有所裨益。既使生活可能辜負了你，也要熱愛生活，享受生活。永不言敗，永往直前！ D1一D2（7月10-11日） 一路兼程，飛機汽車換著坐，終于在第二天中午從富源到達蘭州。這里氣溫明顯比云南悶熱。在客運南站找賓館住宿，方便明天乘客車。晚餐到市中心吃當(dāng)?shù)赜忻蟊P雞。飯后一起看了看蘭州黃河大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還是挺有氣勢的。沿河兩岸堤上，處處是茶攤。這里是蘭州人消暑的好地方。泡上一壺茶，看著黃河，消消暑氣，想想人生，不亦樂乎？ D3（7月12日） 這一天，要從蘭州到達扎尕那，行程近四百公里。途中經(jīng)過甘南大草原，其水草肥美，花開滿原，郁郁蔥蔥，疑是天堂。以后有時間，將專門來此拜訪。陌上花開，當(dāng)緩緩歸。 　　晚五時，到達扎尕那。山勢險峻雄渾，石頭城的名號果然名符其實。 住宿就在向?qū)г骼蠣數(shù)目蜅Ｑ┥骄频?。其實扎西是個年紀(jì)不大的藏族男人，稱他扎西老爺，是因為下面幾天，遇到好走路段，扎西騎馬，他媳婦走路。我們說，扎西扎西，咋不讓你老婆騎呢？扎西認真地說，女人騎什么馬！這一刻，像極了老爺！ 據(jù)說這酒店是扎西把他的牧場賣了修建的。這個牧場后面我們將走到。幾大個山頭，綠草青青，花開滿山，如夢似幻。對于賣牧場換酒店，我們談起都不勝唏噓。覺得幾千畝牧場換酒店，有點不舍?？赡軐υ鱽碚f，放棄漂泊，選擇安定是最好選擇。 D4（7月13日） 今天是開始徒步的第一天。辛苦奔波幾天，白天夜晚跋涉，所有這一切，只為這一刻。莫名的開始興奮。天公也作美，陰了這一久，卻是連續(xù)晴了兩天。讓我懷疑陽光二貨是不是請了先生，看了日子。 清晨的扎尕那，險峻山體包圍下的石頭城，仙霧飄飄，不是仙境，勝似仙境。我在朋友圈發(fā)言，如果有仙境，它就是這樣！ 　　今天的徒步，要翻越幾個埡口，最終到達河谷里的宿營地。行程大約二十公里。徒步起點扎尕那，海撥大約二千八百米。期間要翻越幾個三千九百米的埡口。我只記得一個叫馬日冬日的埡口。 　　徒步第一段，是沿扎尕那景區(qū)的盤山公路一直向上走，大約五六公里。這段是最輕松的。公路兩側(cè)山勢險峻，高大雄渾，溝壑深谷，溪流潺潺。說不岀的美。 　　也是這一天，我知道澤孔兄弟為什么恨我了。才走得五六公里，他就走不了了。他那嶄新的軍警徒步鞋害了他，把腳磨破了。無奈只好等馬隊歇下來，換上舊鞋子一瘸一拐的走。話說走長線你穿那么V5的軍警鞋要干甚呢？ 6月幫澤孔報名以后，微信問我要準(zhǔn)備什么東東？我把陽光報名貼里的裝備淸單發(fā)給他。中間只問他準(zhǔn)備如何了。他說差不多了。結(jié)果這第一天就岀問題。他怪我為什么不告訴他買登山徒步鞋。此其一恨也。 　　中午時分，岀了景區(qū)，進入無人區(qū)，景致漸漸不同了起來。森林少了，牛場牧場多了。可見成群結(jié)隊的牦牛。山勢也不那么險峻，多了些秀美。 下午三四點鐘，到達今天最高埡口馬日冬日埡口。后面將沿河谷到達營地。 這時候，兒子也有了狀況。臨行前幾天一直下鄉(xiāng)。只打電話告訴他帶三雙鞋子。結(jié)果他帶了三雙網(wǎng)眼鞋。我只能心里祈求，老天，千萬別下雨！第一天雨倒是沒有下，可是河灘上的碎石對松軟的網(wǎng)眼鞋是個巨大挑戰(zhàn)。一句話，硌得慌！何況兒子背包的重量是我的兩倍，我們?nèi)寺飞系氖澄锒荚趦鹤颖嘲??？磧鹤釉谇懊嬉惶惶淖?，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老晚爹？結(jié)果第一天走壞一雙鞋子！ 　　下午時分，感覺胸悶，心跳加速，我遠遠走在后面。每次長線，第一天都是痛苦不堪的。身體漸漸適應(yīng)高海撥，一天比一天好走。 到了營地，累得連幫陽光搭天幕的力氣都沒有?？礉煽仔值艿淖詣訋づ瘛班本椭Ш昧?，好生羨慕。匆匆搭好帳篷后，幫忙去做飯，結(jié)果弄了糗事一樁。陽光遞給我六個洋芋，我都削了。想不到六個洋芋是三天的定額！第二晚問我要洋芋，天我哪里找得出？幸虧第三晚扎西老婆到幾公里外的牛場要了六個回來。吃了晚飯，鉆入帳篷夢周公，一夜無話。 　　也是這一天，一位重裝獨行驢友，蘭州人羅漢，或前或后，與我們相伴。相談中知道，他已經(jīng)五十有幾了，還在重裝徒行，讓我們這些輕裝情何以堪！ D5（7月14日） 六點起來，準(zhǔn)備看日岀。奈何營地在峽谷里，等看見陽光時已七時有半。 吃過早餐，領(lǐng)導(dǎo)們吩咐，吃完的可以先走，不必等待。我們幾個笨鳥巴不得聽見這句話。問小豬，路程如何？豬曰，與昨天一樣。嘴一抹，開走！ 要說景色，今天的景可以說是壯美。右側(cè)的山峰就是甘南最高峰迭山。山頂陰暗處積雪可見。這一天的路途很長很長。從一個牛場，到達另一個牛場。從一個山頭，到達另一個山頭。穿過一條條峽谷，淌過一道道溪流。在翻越最高海拔4126米的埡口時，所有人都走得辛苦無比。我抑制狂跳的心臟，數(shù)著六十步一休息，每休息十秒鐘。兒子在前面也走得氣喘吁吁，也是走一段歇一段。澤孔更是走一段，坐石頭上喘一段。最后父子兩個率先登頂。回望山谷，距離星星點點拉開，大家走得好不艱難。 　　無限風(fēng)光在險峰。這最高埡口風(fēng)景無限。原諒我的詞窮，只能上幾張圖表示一下。 　　嶺上遇到一位反穿的年輕驢友，老遠老遠看見我們就快樂地呼喊著向我們打招呼。兒子走近與他交談，知道又是一位獨行俠?？此麣獯?，讓休息一下，他說不了，還有六小時路好走，要到達昨晚我們那個營地。 這些負重的獨行客，像極了山頂盤旋的鷹，孤獨，傑強，堅定，成為這山谷中另一道絕美風(fēng)景。　　兒子滿臉欽佩，說這些人好厲害！我知道，這次徒步，對兒子震撼很大，學(xué)到很多東西，將鼓勵他以后勇敢地走下去。而這，是我?guī)麑鐏淼哪康乃凇?lt;/p> 　　過了這峰，問領(lǐng)隊小豬，快到了么？豬回答，快到了快到了！下了這坡就到了。結(jié)果左也不到，右也不到。讓我想起童年時那首兒歌，新媳婦，新媳婦，你莫哭，轉(zhuǎn)過彎彎就到屋。 　　這里是今天休息的第二個地方。綠草凄凄，野花遍地。背面是雄偉壯闊的山脊，巖石形狀很是奇特。前面溝壑縱橫，溪流密布，萬峰聳峙。遠處藍天白云薄霧。大家紛紛以此背景照個不停。 　　照完繼續(xù)前行，這段路是行程中最艱難的，基本是懸崖半山腰的毛毛小路上行走。兒子說，咦，怎么有這種難走的路？ 　　快到營地幾公里處，戴熹突然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遺忘在照相的地方。準(zhǔn)備回去找。這時天上下起毛毛雨，天馬上要黑了。還能說什么呢？大家體力都差不多耗盡，不能陪他回去找。我只希望老者者順順利利找到，安安全全回來。還好的是，不久對講機傳來信息，手機找到了，他正往回趕。天黑之前也回到營地。雖是節(jié)外生枝，結(jié)果還算滿意。 　　晚六時半，我們也跌跌撞撞到了營地。這時天空瀝瀝下起了雨。冒雨把帳篷搭建完畢，扎西夫婦也燃起了一堆篝火，為營地憑添一絲溫暖。營地背靠高山，右側(cè)一條溪流流過，汲水很是方便。問扎西老爺今天走了幾個埡口，他說十一個二十五公里。難怪走得這么艱難！原來小豬也是騙人鬼！原來早上催我們先走是知道今天多難！江湖套路深，我要回農(nóng)村。 雨整夜下個不停。模糊中只聽得旁邊河水嘩啦嘩啦響。也懶得出來看。第二天才知陽光不放心，起來看了幾回，怕河水把我們沖了去。想想當(dāng)隊員還是幸福的。 D6（7月15日） 早上起來，拉開帳篷，看見澤孔兄帳篷大開，兩個老者坐在里面，才知道他的帳篷進水了。兩人一夜無眠。戶外老驢用的都是手動帳篷，誰耐煩用這種又笨又重又不防水的自動帳篷。澤孔怪我不告訴他。這是他恨我的第二個原因所在。我也是心有戚戚。的確，我太粗心了，以為都是老驢呢。忘了提前十多天幫他檢查裝備?？墒俏易约旱难b備也不是我買的，我不是一個愛操心的人，都是媳婦備好的。對不住了，兄弟，只能怪你遇人不淑了。?? 　　緩緩走上營地前的小山。遠處仙霧飄飄，近處巨大雄偉的褐色山體頂部，在云中突隱突現(xiàn)。山坡草地上，花事盛開，不可方物。任細雨拂過臉龐，憑露水打濕衣袖，我沉醉在這幻境中，忙不迭的照，攝?？墒菣C械怎么可能表現(xiàn)這驚人的美！ 　　吃過早餐，又是細雨蒙蒙，這一天注定了下一天雨。開始岀發(fā)，我擔(dān)擾的問題變成現(xiàn)實。兒子網(wǎng)眼鞋除了不防水，光滑的鞋底在濕滑的泥巴上奇滑無比。看著兒子一跌一撞的身影，我陷入深深自責(zé)！只能反復(fù)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小子一句怨言沒有，總是說，沒事沒事。后面我忙照相，落在后面，兒子上了前，每次看著路上長長的滑痕，我知道兒子從這里走過，這是他的足跡。 　　澤孔也是受了罪。物資清單里的雪套，他買成了橡膠鞋套。過膝的黑色大皮套讓他成了套子里的人。笨重不說，走了一兩公里下面還踩壞了，拖起，狼狽不堪。到河邊實在忍受不了，借刀把下半截割了丟了。這是他恨我的原因之三。 　　才岀營地，我們就知道，遠處山頂那個巨大突岀的尖峰下面，就是我們今晚的營地，路途不會太長。那尖頂山峰是如此獨特，幾十公里以外都顯晣可見。一度我以為它不是自然的產(chǎn)物，而是人工的杰作。到了才知道純自然的。什么叫造化鐘神秀？這個就是。 　　不管別人恨我還是怨我，不管天上下著毛毛細雨，不影響我走路的心情。今天，我見過最美的花海，爬過最美的山丘，經(jīng)過最美的牛場。在經(jīng)過那片遺世而立的牛場時，我想，若能有幸在這里劈劈柴，養(yǎng)養(yǎng)馬，該是多么幸福！盡管我知道扎西老爺一定不這么想。 　　冒雨扎營完畢，全身濕透。吃完晚餐，又困又累又冷，我自己先進帳安歇。不久兒子讓我把濕透的衣服、鞋子交給他，說扎西老婆去幾公里外的牛場要了些柴，點了一堆火。他幫我把衣物拿去烤干。到衣物烤干，已是半夜十一點鐘。誰說女兒是小棉襖？懂事的兒子也是。不知什么時候起，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開始照顧父母了。而我感到欣慰的是，兒子不是象當(dāng)下一些孩子一樣，鉆進帳篷玩手機，而是能與驢友們交流學(xué)習(xí)聊天。這點對他的人生至關(guān)重要。 D6（7月15日） 昨天聽小豬說，選擇這個營地是因為這里是最好觀景點。前面是聳峙的尖峰，后面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危崖。天晴時節(jié)，云海翻涌，周圍山峰林立，美不勝收。年二貨走扎尕那圖片我看過，確實不同一般。 六點就迫不及待起來，想看看這里的日出。結(jié)果是薄霧濃云愁永晝，連對面尖峰都看不見。有點沮喪。不過看著東邊一抹黃黃的云，天晴還是可期的。我就靜靜站在營地后面山上等。 　　八時左右，突然一陣微光，映岀對面山來，聳立在半空，神奇不已。我趕緊啪啪幾張。不過前后十幾秒，山又不見了?；腥魤粢粓觥?lt;/p> 　　九時三十左右，云霧漸漸消散，露岀周圍的山來，山頂群峰林立，云霧繚繞，谷中深不可測，云蒸霧蔚。奔涌不息的不止云霧，還有激動的心。 　　這時遠處山腰，來了一隊人馬，細數(shù)之下，也是十人隊伍。走近一聊，原來是湖南重裝徒步的，與我們一天出發(fā)，合著我們走在前面沒遇著。云南湖南在這山頂會師，我們太南了！ 　　十時左右，兩隊并作一隊，向山外出發(fā)。許是歸心似箭，大家的腳步都是放飛了去。經(jīng)過一處牛場，澤孔腳磨了出血，停下來包扎繃帶，痛得疵牙裂嘴。我對他說，唉，受這種罪，以后還是不要來了的好。他說，你把我整上癮了，不要我來，想得倒美！只是我以后不和你來！恨你！我還能說什么呢？本來我想說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見彩虹的套話大話，被憋了一句話說不岀來。誰叫我交的朋友大多是這種二貨呢（拜托其他二貨見了莫打我??）！我知道，不用多久，他就會說，哥們，出來喝酒。他是那種嘴比鴨子硬，心比絲綢軟的人。在我走得吃力時候，把我背包背上的人，是他。 　　二點時分，終于到了卓尼縣一線天景區(qū)。這里是徒步的終點，也是我們與扎西夫妻分別的地方。我們舒舒服服坐車走了，他們還要翻山越嶺兩天，才能回到扎尕那的家。我永遠記得，扎西憨厚的笑與他媳婦的靦腆，以及他們不辭辛勞，到處找柴，為我們點燃夜晚溫暖的篝火。雖然不善言辭，他們純樸的笑時時感染我們。謝謝扎西老婆找給女士們的雪蓮花和編的花環(huán)。還要感謝的是那四頭牦牛和那匹馬（盡管那憨馬牽它差點咬我），它們也是我們的伙伴。扎西德勒！一路平安！ 　　岀了景區(qū)，另一重驚喜到來。先行出山的羅漢大哥，買了兩個西瓜，等了三小時等著我們到來。走幾天山，西瓜不諦是天賜之物，美味至極！相逢何必曾相識，謝過，保重！我的記憶里有你。 　　晚上十點，坐動車到達蘭州。在賓館一公里處找了一家清真館子，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手抓羊肉。很想喝酒，可惜飯館里不準(zhǔn)賣酒，周圍店鋪也沒有酒。這是個純正的伊斯蘭社區(qū)。 D7（7月16日）一D8（7月17日） 蘭州出發(fā)，前往天水，欣賞四大石窟之一的麥積山石窟，在農(nóng)家小院享受了兩天靜謐的農(nóng)家生活。當(dāng)然這是另一個故事，略過不表。 D9（7月18日） 奔波一天，夜半兩點到達富源。天上再美，作為凡夫俗子，終究要重新面對油鹽醬醋茶，終究要回來苦米米。 下次與哪些人走，走哪里？我期待著。。。 這短短的一生，我們最終都會失去。你不妨大膽一些，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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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花開，我與扎尕那的故事

阿誠

七月花開，我與扎尕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