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網(wǎng)上出現(xiàn)一則消息：康定市甲根壩鄉(xiāng)至貢嘎山鄉(xiāng)從2020年5月26日至2022年9月30日實行封閉修路，禁止一切無關車輛及人員進入封閉施工區(qū)。150余公里，要修兩年零4個月！ <p>（雅康高速路上有“此生必駕川藏線”的牌子。豪情萬丈?。?lt;/p> <p>似乎每次出行都有一段小插曲。</p><p>出康定，翻越折多山遇堵車，現(xiàn)場沒有交警指揮疏導。大車都排隊等候，小車則不斷超車向前開。經(jīng)打聽，說是前邊翻車了（后來通車經(jīng)過，也沒見哪里有翻車的痕跡）。我們以為是大車過不去，小車可以通行，于是也隨別人超車。誰知過了不久，從后面趕上來幾位交警，將超車司機的駕駛證通通收繳。說：我們將駕駛證帶回去，你們倒車往回走，到13公里外的康定城向陽橋交警隊特勤中隊去領駕駛證。</p><p>無奈，只得乖乖地回到康定城打聽尋找交警隊。辦公室里的交警正在吃飯，說，沒收你們駕駛證的人還沒回來。經(jīng)過他們電話聯(lián)系，又叫我們再返回折多山的“兩岔口”去。而交警隊門口，有的司機摸不到門路，還傻兮兮地在那里干等。</p><p>上山后，又經(jīng)幾番問詢，終于找到“兩岔口”，原來就是我們以前翻越折多山時中途曾吃飯的地方。幾位交警正坐在飯桌前等吃飯，桌上攤放著十幾本駕駛證。我們的人上前免不了說一番好話，順利地拿回駕駛證。交警說，不要聲張，對其他來領證的司機要扣分罰款（似乎對我們網(wǎng)開一面？）。其實，我看見也有司機順利地領回了駕駛證，沒開罰單。</p><p>交警讓我們從折多山到康定再到折多山來回折騰了20余公里，大概是想教訓我們一下吧。不過，這種做法合適嗎？即使司機違犯了哪一條法規(guī)，你可以依法處罰，但你沒有權力欺騙，讓人跑冤枉路。這是人性執(zhí)法嗎？</p><p>時間已經(jīng)過午，我們只能將就在這里午餐。同時，還有一些領駕照的司機及同車朋友也“順便”在這家飯館吃飯。說句不好聽的話，豈不是有變相幫飯館拉客之嫌嗎？ </p><p>結賬時，老板說收90元，經(jīng)我們核算菜單，明明只消費了82元。老板恬不知恥地說是“四舍五入”！真是舍進不舍出——無商不奸，不要臉加不要臉！反正今后如果我再路過折多山，絕不會再在此處消費。</p> <p>因為路上耽擱，到貢嘎山鄉(xiāng)的上木居村明忠家時，已經(jīng)傍晚。汽車不能上子梅埡口（據(jù)說是這幾天山上都在下雪，道路積雪危險，但搭乘當?shù)厝说哪ν熊嚳梢陨先ィ挥兴X。</p><p><br></p><p>（到貢嘎山鄉(xiāng)（六巴鄉(xiāng)）途中，雨后出現(xiàn)彩虹。是否預示這次有好運氣呢？）</p> <p>第二天往玉龍西、雅哈埡口方向去，途中打聽，雅哈埡口確實已經(jīng)封路，過不去了。但其余路段還未修路，也未封閉，依舊土路坎坷顛簸。</p><p>經(jīng)過泉華灘旁，順便上山一游。其實我以前多次路過這里，因為聽說風景一般，所以從來沒上去過。這次算是還愿吧。否則要等兩年多以后才能再來了。</p><p>泉華灘，貢嘎西坡的鈣化坡和鈣化池群，有點像縮小版的黃龍景區(qū)，風景尚可，沒讓我們失望。</p><p>不過，有一點值得探討。前段時間，幾個四川樂山的瓜娃子開車碾壓亞龍溝的鈣化坡，受到公眾一致譴責及相關部門處罰。而泉華灘，同樣是鈣化坡與鈣化池，多年來卻一直沒得到保護，完全敞開，任憑游客踩踏、當?shù)卮迕衲ν熊嚹雺?。就連帶我們上山的村民都說，這里已經(jīng)被破壞了很多，沒有以前好看了。</p><p>鈣化層一經(jīng)破壞，幾乎不能恢復。泉華灘是不是也應該有效的加以保護呢？</p> <p>（像不像兩只小動物？）</p> 午后，到這幾年炒很火的冷嘎措（可以拍攝貢嘎山倒影）。<br>騎馬上山的出發(fā)營地很不好找，幾處岔路口都沒有指路牌。幾番打聽，終于到達。向出租馬匹的村民提出改進建議，誰知他回我一句：那你給我們寫一個路牌嘛！真是無語——哪有這樣做生意的，不曉得腦殼里頭在想啥子？<br>天氣不太理想，時陰時雨時晴。猶豫一陣，還是決定上山碰運氣。<br> <p>騎馬上山每人200元（下山也是200元）。我們?nèi)荒惺框T馬，一位女士有高反，留守原地。她想騎騎我們租的馬照相，藏民高矮不干，說她不騎馬上山就不能騎馬照相。又一次無語！</p><p>上山約一個小時，坡陡，且因雪后路滑。馬兒爬坡很吃力，心跳“砰砰”，直喘粗氣，讓人于心不忍?？磥恚谶@里當馬也不容易?。∷哉f“當牛做馬”不是好話，也不是好事。</p><p>途中云縫短暫裂開，貢嘎山腰偶露真容。但到達冷嘎措，則完全是云遮霧障，一片混沌，不辨天地了。說來也邪乎，幾次似乎云霧將要散開時，總有零星游客上來，于是云霧又重新聚攏。唉，不知是我們?nèi)似凡缓眠€是他們?nèi)似凡缓茫?lt;/p><p>“冷”嘎措，海拔4500多米，果然冷。盡管穿了羽絨服，還是寒氣入骨。</p> <p>等了一段時間，眼看天晴無望，只得徒步下山。冰雹為我們送行，豌豆大的雪彈子打在地上，有點《琵琶行》里“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意境。</p><p>因為穿得厚，又戴了帽子，所以身上頭上俱無恙。高原上，如果總是藍天白云，好像不夠完美，來點風雪雨雹，才夠味兒。這，就是高原，這，也是人生！</p><p>趁天還未黑，疾步下山，客膝頭兒直喊“遭不住”。積雪加稀泥（被馬踩的）濕透了鞋襪。當然，比起上次徒步土登埡口還是輕松一些。</p><p>晚上仍回明忠家住宿。他家的土豆燒排骨很好吃，低度青稞酒也不錯。</p><p>晨，床起，推窗望去，晴天薄云，明忠說，今天上山能看見云海。他聯(lián)系了4輛摩托車搭載我們到里索海子（也是能看見貢嘎山倒影的地方）。摩托車手其中一人是他在成都上大學的兒子。</p><p>早飯后出發(fā)。山路崎嶇坎坷難行，藏民騎手個個彪悍，一路猛沖，把山路當成高速公路。并引吭高歌，聲聲入耳。</p><p>越到山高處，積雪越深，輪胎不時打滑，騎手用雙腳交替支撐著，掌握平衡。但還是有我們的同伴摔下來，所幸不太嚴重。到了埡口，果然云海蒸騰，氣象萬千，引來大家一陣歡呼。</p> <p>翻過埡口，是最危險的山路：一邊高山陡壁，另一邊懸崖萬丈，路的寬度剛夠一輛小汽車通過。但靠巖壁一邊有厚厚的積雪不能走，只留下靠懸崖一邊窄窄的濕滑的通道（去年4月我到里索海子也曾經(jīng)歷過一次這段險路）。到此，只有將小命完全交給藏族騎手兄弟了——硬著頭皮往前去吧。</p><p>還好，騎手們也很小心，有驚無險地通過“死亡地帶”，到達目的地里索海子。唵嘛呢叭咪吽！神山保佑！</p><p>（摩托車騎手們。）</p> <p>太陽出來了！</p><p>雖然貢嘎主峰還隱藏在云層后面，但眼前的美景依然讓人熱血僨張，興奮不已。老夫聊發(fā)少年狂——雖然身處約4600米的高原雪地，我還是忍不住學學小年輕，脫掉上衣，赤身面向神山，融入天地!高高躍起，化為白云！</p> <p>（有人一飛沖天，比我跳得高——不服不行?。。?lt;/p> <p>（云層開了天窗。）</p> 守候里索湖畔，看云舒云卷，聽風吹鳥鳴。心無纖塵，意念空靈。山高天遠，眾生渺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又仿佛頭腦一片空白，回到降生初始。<br>不矯情了，繼續(xù)等待神山的主峰露臉。<br>天氣不斷變化?；蚺悸端{天，薄霧升起，或又云層壓頂，下雹飄雪。這就是高原特有的氣候。<br>山體時隱時現(xiàn)，脈絡似繪；水面時靜時蕩，倒影如幻。不是紅塵，分明仙境！<br>我，本是過客；神山，萬年長在。我，終將轉(zhuǎn)身離開；歲月，不會老去。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如果有一絲清風拂過山腰，一束星光照亮山頂，那一定是我不舍的思念、眷戀的靈魂，又回到這里——夢開始與延伸的地方。我的貢嘎，我的神山！<br> <p>（貢嘎主峰完全露出時，里索措應該有的景色。）</p> <p>等了幾個小時，仍不見主峰現(xiàn)身。這時，早上搭載我們上山的兩位騎手帶了山東的游客到湖邊搭帳篷（準備過夜）。本來只有我們4人獨享的美景，又被其他人干擾，居然天色大變，烏云聚攏，雨雪紛飛。人品啊人品！</p><p>附帶說說，這次在里索措的幾小時，雖然不是一直晴天，但沒料到高原的紫外線如此強烈（尤其是太陽照在雪地上的反光）。下山后，才發(fā)覺由于沒防護遮擋，我們每人臉上都被曬傷脫皮，成了真正的“高原紅”、五花臉。這么多年跑高原，我還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值得總結。</p><p>早上說好，讓4位騎手下午看天氣，等到3、4點鐘或6、7點鐘來接我們下山。但這二位騎手因為又帶人上來了，想順便接我們下山，便撒謊說另外兩位騎手（包括明忠的兒子）的摩托車壞了。于是，連誆帶騙地用兩輛摩托車輪換著將我們送下山。其間，我們分別步行，并一車坐三人地行了幾段路。累，且危險。</p><p>結果，到了山下，遇見明忠的兒子正騎摩托車過來，要上山接我們。一問才知，他的摩托車根本沒有壞，剛才是遇鄰居家失火，救火去了。我親愛的藏族兄弟啊，你們咋個撒謊都沒有技術含量？紙里包不住火啊，這種謊言，一到山下，不是很容易被揭穿嗎？</p><p>我們很生氣，但所幸大家都平安歸來，后果也不算嚴重。明忠弄明情況后，總共少收我們140元的車費，算是表示一點歉意吧。</p><p>事后想想，也怪我們自己太老實、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吃一塹長一智啊。</p><p>離開上木居，晚上住宿瓦澤觀景臺山下一旅館。條件不錯，收費也不高。但早上起床，老董說，今天才看清楚房子是緊靠山體修建的，萬一滑坡很危險，以后再也不能住這里了。</p> <p>（旅館房間里空調(diào)機下的提示：“高原使用空調(diào)，易引發(fā)高原反應”。新鮮，第一次見到有這種說法?；貋聿榘俣?，專家也是說法不一?？照{(diào)會導致缺氧嗎?我只知道，不使用空調(diào)倒是幫旅館老板節(jié)約人民幣了。）</p> <p>回程途中，順便一游漁子西的360度觀景臺與斯丁措。</p><p>（高原上的花兒已經(jīng)開了。）</p> <p>（這就是漁子西高山上360度觀景平臺。天氣好時，可以同時觀望貢嘎、雅拉與折多山。）</p> <p>（觀景平臺上有秋千。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蕩秋千，地心引力應該會小一些，蕩得更高，更爽吧？）</p> <p>（第一次見到高原上這種花，很艷很美。）</p> <p>（牛兒則無心賞花——見慣不驚，忙著打架。）</p> <p>（雄鷹在藍天飛翔。）</p> <p>（地球人在地面瘋跳。）</p> <p>斯丁措，折多山腰康定機場旁一處海子。5月份我和小常來時雨雪霏霏，霧氣彌漫，什么也看不到。這次遇上藍天白云，雖然遠處的貢嘎主峰仍藏在云中，但近處的折多山白雪皚皚，碧波倒影，風情萬種，姿色撩人。</p> 還有天際線上，一峰突兀，傲視荒原的青繞神山，不怒自威地默默注視著萬物蒼生，讓你怎能不心生崇敬，頂禮膜拜？ 這就是高原，讓我夢縈魂牽的川西高原！<br>短暫的告別，是為了長久的相聚。等我歸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