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第四章</h1><p class="ql-block"><br></p> <h1> 天漸漸暗下來，烏云濃度又加深了。焦急的老師將全體同學(xué)，按五人一組分撒在草原上。呼喊著、尋覓著…有些女同學(xué)已經(jīng)帶著哭腔了。</h1><h1> 這時，牧場場長烏力吉大叔親自帶著50位青年民兵，騎著馬背著槍趕來支援。</h1><h1> 一向沉著穩(wěn)定很有主意的托婭老師，見到埸長帶著龐大馬隊(duì)前來支援，抑制不住情感，眼圈暈紅，鼻翼蟬動，喉嚨嘶啞地發(fā)出幾句：“謝謝”，謝謝牧場領(lǐng)導(dǎo)和牧民們的及時到來。說著有些哽咽了：“懇求你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這個女孩給找回來”。說著，用衣袖試了試眼角：“不然，我無法向?qū)W校、向他的家長交代啊”！</h1><h1> 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個個臉上都蒙著一層陰云。</h1><h1> 烏力吉大叔聽完托婭老師幾乎地哭求，趕緊下馬抬起手扶著托婭老師臂膀安慰道：“托婭老師先別著急，我們一定能把這個女孩給找到”。并抬手指向馬隊(duì)鏗鏘有力地說道：“我?guī)淼倪@些年輕人，都是草原上的雄鷹。他們的眼睛和耳朵都非常敏銳，對草原的每一處都了如指掌。另外，根據(jù)時間判斷，叫滿達(dá)的這位女孩兒不會走太遠(yuǎn)，就在十公里范圍內(nèi)，大家騎著馬兩個小時內(nèi)完全可以通走一遍?！?lt;/h1><h1> 我和幾個同學(xué)是最后一撥趕回來的。這時，大家連餓帶累，已經(jīng)精疲力盡。我抬頭看見場長正在和托婭老師說著什么，一會兒，托婭老師走過來和同學(xué)們說：“大家現(xiàn)在回場部吃飯，休息?！辈⒅钢炜绽^續(xù)說：“你們看，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今晚恐怕有大雨，我們不熟悉草原情況，留下來只會增加更多不確定因素?！闭f著，嗓子不由自主地干咳了兩聲繼續(xù)道：“張芳，組織同學(xué)排隊(duì)清點(diǎn)人數(shù)，之后我們立即返回場部”。</h1><h1> “老師！”焦急的心理讓我的聲音有些走腔：“讓我跟烏力吉大叔他們一塊兒去找滿達(dá)？！”</h1><h1> “不行！”老師不容辯解地說：</h1><h1> “一、你不會騎馬，二、累了一天你還沒進(jìn)食，如果讓你跟著滿山遍野的去跑，肯定吃不消。你要再有個意外，還讓老師活不活？！”</h1><h1> “老師，我會騎馬，從剛上初中開始每個暑假，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牧區(qū)表叔家度過的。是表叔教會我騎馬的。”</h1><h1> </h1><h1> “行了巴特爾，不要再說了！”老師不容我解釋：“現(xiàn)在進(jìn)隊(duì)列，我們馬上回駐地！”</h1><h1> “為什么？！”我?guī)缀跏窃诟易钣H愛的老師咆哮。</h1><h1> 牧民們的馬隊(duì)攢聚在一塊兒，有些馬像很著急的樣子，昂頭嘶鳴。還有的馬用前蹄刨著沙地，揚(yáng)起一團(tuán)團(tuán)沙塵。</h1><h1> 烏力吉大叔看我跟托婭老師急赤白臉地喊著，就急忙牽著馬走過來道：“你說你會騎馬？”我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烏力吉大叔的眼睛：</h1><h1> “是啊！”</h1><h1> "你現(xiàn)在騎上這匹馬，讓我看看！”</h1><h1> 我知道大叔是在考察我的騎術(shù)，心中竊喜。我這時才注意到這是一匹鐵青色馬，黑色鬃毛分立兩側(cè)下垂。修長身軀，四蹄勁秀，雙目炯炯，好威風(fēng)的一匹駿馬！不由分說，我從烏力吉大叔手里接過韁繩的剎那，這匹認(rèn)生的駿馬就打著響鼻開始閃躲著我。站在一旁的同學(xué)們唏噓不已，老師更是不放心大聲呵斥我不要逞強(qiáng)。</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諸位不必為我擔(dān)心，從上初中開始，過來的這幾年，一到暑假我?guī)缀跆焯於荚诓菰像Y騁。跟著表叔從早到晚牧馬在西遼河畔?？钢遵R桿跟著表叔學(xué)套馬，馴馬。不是吹著說，剛從群里套住的野馬，我也能抓著鬃毛飛身而上，直到把這匹生馬遛得彤身是汗，乖乖聽馭而歸。眼前的這匹鐵青馬雖然是烈駒但，畢竟是馴熟馬，只是認(rèn)生罷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此時的我，為了取得烏力吉大叔的信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和讓那群青年牧民們瞧不起的眼神兒，變成佩服的目光，更為了讓同學(xué)們尤其是托婭老師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還是采取了迂回戰(zhàn)術(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首先不跟馬直接對眼光，而是用余光瞇著它，腳下卻一步步向它靠近。這匹馬不停地刨地打響鼻和我周旋著?？晌乙呀?jīng)靠近了它的身軀，左手收攏嚼韁，右手攀住鞍橋。突然重心向上一收，縱身騎上馬背。腳認(rèn)蹬，兩腿夾緊馬肚，嚼韁向前一提，再看這匹駿馬，一聲長嘯，前蹄騰空，身軀直立，想把我從馬背上拋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我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腿夾馬肚，身體前傾，俯首馬鞍，右手扣緊前鞍橋。馬鐙垂直向下登緊，我牢牢嵌在馬背上。一旁的同學(xué)們嚇得大叫，尤其是女生們，都帶著哭腔要求我下來。托婭老師這次沒有驚叫，而是像媽媽哄娃娃似的柔聲喊道:“巴特爾聽老師話，快點(diǎn)下來好嗎？”烏力吉大叔不動聲色地看著我在馬背上的變數(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說是遲，那時快。我腳跟用力一蹬馬肚，駿馬象離弦的箭，向山坡下沖去。十分鐘后馬吐著粗氣，毛尖上掛著汗珠，乖乖地馳了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師和同學(xué)們拼命地鼓掌，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烏力吉大叔伸出大拇指向我致意，青年騎手們，向我投來欽佩的目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翻身下馬來到大家面前，烏力吉大叔拍著我的肩膀:“嘿！小伙子賽賽l”蒙語(“賽賽”很棒的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禮貌性的對著大叔咧了咧嘴，但心里卻高興不起來，因?yàn)樾睦镆恢痹谙胫粋€柔弱的女孩兒在黑夜的曠野里，孤獨(dú)無助地煎熬著，而且夜里很可能要有一場暴風(fēng)雨來臨。更可怕的是漠北有野狼不時地出現(xiàn)。真的是不敢再想下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師別猶豫了！你也看到我的騎術(shù)了。”這時我有點(diǎn)急促，說話時喘著粗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師直視著我的眼睛“可是，你累了一天還沒吃飯，連口水都沒喝一口吧？”說著托婭老師從挎包里，拿出一把軍用水壺遞給我說:“先喝口水洇洇嗓子?！蔽医舆^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又重新擰上壺蓋，拎在手里看了看。同學(xué)們都知道，這把水壺是托婭老師的軍官丈夫送給她的。在那個年代凡是軍用的都時髦，所以大家都很羨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接著又和老師說:“您看大叔他們這群人，每人身上都背一袋炒米，還有水或酒什么的。我和他們分點(diǎn)吃就得了！”老師看了眼我沒搭腔，我覺得有門兒，于是接著說:“我和大叔他們一同去還有一個好處，滿達(dá)熟悉我的聲音，我也比較了解滿達(dá)的心理活動，隨時提供信息給烏力吉大叔他們做參考。對找到滿達(dá)有助益?！?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旁邊的烏力吉大叔聽我說的有道理，就直接替老師拍了板說:“我看巴特爾說的對，就讓他去吧，我保證她的安全！”托婭老師好像被說服了，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聲“好吧！記住，不能離群，無論如何都要將滿達(dá)給老師安全帶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烏力吉大叔和青年牧民們，用蒙語交流了幾句應(yīng)該注意的事項(xiàng)后，轉(zhuǎn)過頭和托雅老師說:“天已經(jīng)黑了，你帶同學(xué)們回場部吃飯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保證把你的學(xué)生孩子安全帶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聽到大叔說“學(xué)生孩子”四個字時，托婭老師突然母性萌發(fā)，激動地抽泣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好了巴特爾，我的這匹坐騎就交給你用了，”說著，烏力吉大叔拍了拍馬的肩膀。</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是您騎什么？”我不解的望著烏力吉大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你瞧那位騎著棗紅馬的壯小伙旁邊不是還挎著一匹白馬嗎？那是在非常情況發(fā)生時用來換乘的。”接著大叔又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草原上有緊急事情或走長途都采用這種方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哦！”我消除了疑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家上馬出發(fā)！”烏力吉大叔右手有力地一揮，干凈利落的騎上了白馬背。我也不由分說，飛身上馬，剛調(diào)轉(zhuǎn)馬頭，托婭老師突然喊了句:“等等?！蔽殷@愕的轉(zhuǎn)過頭不解的望著老師，老師正埋頭從挎包里拿出有16開畫紙大小，疊得方方正正的一包東西遞給我:“努，拿上它下雨時穿上！”“哦，軍用雨衣！”我喊出了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 臭小子注意安全！”老師邊說邊理了下劉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 把滿達(dá)好好給我?guī)Щ貋?，等回到通遼我在家里給你倆包羊肉餡餃子?！?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說著那眼神里住滿了像媽媽一樣的母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暮色里回頭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老師和同學(xué)們還在原地目送著我們，馬隊(duì)向草原深處馳去。 天越來越黑，眼前的能見度在50米左右。起初馬隊(duì)攢在一起奔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入搜查區(qū)。烏利吉大叔下令:五人一組，每組點(diǎn)起一盞馬燈，并配一把銅號。(這都是事先預(yù)備好的)一共十組人馬，成橫列式分布在十公里范圍內(nèi)，舉著馬燈呼應(yīng)，搜索前進(jì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烏力吉大叔和另外三名牧民分在同一組，在橫列式隊(duì)伍中間，以便于協(xié)同指揮兩側(cè)隊(duì)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罕山牧場地處邊境。那個時期鄰國與我們不太友好，邊界線上偶有摩擦。這些青年牧民都是基干民兵，平時經(jīng)常參加戰(zhàn)備訓(xùn)練，有一定的軍事素養(yǎng)。這次的集體行動，他們都以戰(zhàn)斗姿態(tài)投入其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草叢里的蟈蟈此起彼伏地叫著，山鼠從馬蹄下竄跳而過，夜，萬籟無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馬蹄嗒嗒地向前奔走，平行線上東西兩側(cè)的馬燈，由近而遠(yuǎn)忽隱忽現(xiàn)。我們大概前進(jìn)了有五公里左右，如果這時滿達(dá)在附近什么地方，他一定會看見燈光而喊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是黑暗的曠野依舊寂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時烏力吉大叔從懷里掏出夜光表，時針指在8點(diǎn)10分，這說明滿達(dá)走失的時間已近兩個小時 。燈光下烏力吉大叔臉色有些凝重，遂下令吹響銅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嗚…嗚…嗚…”號聲響起不到一分鐘，兩側(cè)十公里均此起彼伏響起了統(tǒng)一韻律:“鳴…嗚…嗚…頓時，寂寥的夜空被劃破， 震憾心悸地號角聲在茫茫曠野里回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天邊霞暈褪盡，濃密的烏云一團(tuán)團(tuán)向著滿達(dá)走來的方向滾動著，夜幕提前在草原上降臨。如果是在風(fēng)和日麗地晴天里，晚上七點(diǎn)鐘左右，草原上的太陽還在離地平線上有兩三桿子高?？山駜喊砝咸熳鲗Γ尀踉普谧×宋靼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心里發(fā)慌的滿達(dá)不辨方向，急匆匆地翻過不該翻的山崗，向前面的洼地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待再登上一座山崗時，她停下了腳步舉目四下張望，在有限的視線內(nèi)她越發(fā)感覺周圍的景物，環(huán)境均不是她和同學(xué)們洗澡的地方，最明顯是那條河不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此時滿達(dá)心里陡然一驚，腦子立刻映出一個詞:“迷路"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于是，她帶著哭腔拼命高喊:“托雅老師你們在哪兒?”停下傾聽回聲沒有反應(yīng)。接著又喊:“巴特爾快來呀我迷路了…”還是未見回聲。此時，恐懼的心理讓他無法控制地大哭起來。胸前捧著的一懷薩日朗花兒，仍然舍不得丟掉。唉，讓人既心疼又可憐的滿達(d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滿達(dá)哭著哭著突然戛然而止她想，此時老師和同學(xué)們也一定在著急地找著自己。于是，抹干眼淚想順來路向回走。此時，聰明的滿達(dá)判斷是正確的，向回走想與老師同學(xué)碰面的想法也是對的。只是，由于天黑，又由于著急，方向沒有辨清(此時普通人是無法辨清了)，自以為向回走，其實(shí)是由北轉(zhuǎn)向了東而駐地在南。這時候別說一個未涉世事的少女，你就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在漆黑的曠野里，又無法確定參照物的特定情況下，也是無能為力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萬籟寂靜，夜幕完全壟罩了草原。滿達(d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下不時驚起沙鼠或其他小動物。嚇得滿達(dá)一激靈一激靈地抖動身軀。雖然如此，心懷希望的滿達(dá)還是強(qiáng)壓恐懼，快步向前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走了有多遠(yuǎn)，這時滿達(dá)的嗓子干的已經(jīng)變嘶啞了。肚子咕咕叫，頭暈沉沉，四肢無力。諸位想想看，勞累了一天沒來得及休息，到現(xiàn)在滴水未盡，更別說進(jìn)食了。再加上一直恐懼。一個還未成熟地柔弱地軀體和心靈在承受著摧毀性地打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滿達(dá)感覺自己身子一陣?yán)湟魂嚐?，干澀的嗓子不時地發(fā)嘔，但又嘔不出一點(diǎn)東西來。此時頭腦還清醒地滿達(dá)意識到，他走的方向還是不對，因?yàn)槭冀K未能見到那條河。也意識到自己正在脫水，肚里又沒食兒，再加上疲勞與恐懼很可能要暈倒，在蠻荒郊野，在即將到來地暴風(fēng)驟雨的草原之夜，暈倒意味著不再醒來！一股絕望感攸的在腦子里閃現(xiàn)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滿達(dá)無力地向前走著，心里不停地叮嚀自己要堅(jiān)持住，一定要堅(jiān)持到與老師和同學(xué)們會面！可腳下卻不聽使喚踉蹌著向前挪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原野伸手不見五指，遠(yuǎn)處不時傳來野狼的嗥叫聲。勁風(fēng)呼呼刮起，卷著沙土無情地朝滿達(dá)虛弱的身子擊打著。身后天邊出現(xiàn)閃電，并隱約聽到“嗚嗚”作響，但不象雷聲。滿達(dá)使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挪到一叢沙柳下，疲勞、饑渴、恐懼終于擊垮了一個贏弱的身軀，她真地暈厥過去了。而暴風(fēng)雨就將在今夜降臨！(未完待續(xù))</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h3>文/青山深處聞蛙聲</h3><h3>圖/網(wǎng)絡(luò)版權(quán)歸原著者</h3>